秋棉自出去后便再没回来。
天逐渐黑下来。
白纤走到殿门前, 她问侍卫,“秋棉去了何处?”
“属下无可奉告。”
白纤微微愕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没了回应。
白纤正感到奇怪间, 她忽然意识到, 外边守着的侍卫好似换了人, 声音都有些不同。
又想着秋棉可能正为她弄吃的。
近些天来, 白纤胃口不大好,秋棉一直想给她弄些在府上吃的那些吃食, 让她开开胃。
奈何不能出去。
就这么想着,白纤又去做其他事情。
但没想到, 这一等就是一夜, 秋棉还未回来。
白纤开始有些担心, 她又去问,可这次还是没有回应。
白纤渐渐感到了不对劲。
她是后宫之主, 也不该被这般态度对待。
萧琨玉更不会如此。
本来想通的思绪这会因为侍卫的不耐烦对待以及秋棉还未回来一事, 又变得一团糟。
第二日,殿外传来声响,正坐着等待的白纤听到动静站了起来。
殿门给打开, 梁妍走了进来。
她手上端着药, 缓缓朝她走过来。
白纤看着她,沉吟一会, 她问。
“秋棉呢?”
梁妍将托盘放在紫檀木桌上,复而又将药碗端起来,放到她的面前。
“她去伺候太后了。”
白纤神情一顿,没有接过那药,盯着她,“……什么?”
“她去太后那边了, 说伺候你太辛苦。”
白纤不可思议看着她,“你在说些什么?”
“秋棉好好的,怎会去太后那?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不是都已经不信我了?还问我做什么。”梁妍又说,“喝药吧。”
白纤拒绝,“你先说清楚了,秋棉到底去哪里了?”
“纤纤,我可都告诉你了,是你不信,再追问下去又有何意义。”
白纤有些看不透她,看她的眼神变得复杂,“梁妍,你似乎有些变了,你先前……”
“因为那都是我装的阿。”
白纤愣住。
“喝吧,可是熬了很久呢。”
梁妍将药递到她嘴边。
白纤恍惚了好一会,她好似才明白过来什么,她推掉梁妍的手。
“难不成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我?”
梁妍面露不耐烦,“已经迟了白纤,你怎这般单纯呢。”
说着,又将药递过去。
白纤一下推开,那药水不甚晃出,地上溅湿了一块。
“我已经说了不会再喝了,你为何这般……”
说着白纤又看回她,两人眼神对峙一番。
“梁妍,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次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梁妍嘴角勾了勾,她直接将药放回去,坐下去,整理了一番裙角,才抬眼看她。
“你还没看出来吗?你不傻,应当能猜到,如今……”
梁妍又停下来,面上带笑看着她,“萧琨玉。”她笑了一声。
“如今朝堂已换了一番面貌,这天下也很快不再是他的了。”
“这宫里的人自然,也不再听从他的。更何况是被他藏在宫里的你呢?”
“好了,其他的我不想再多说,你就待在乾宁殿吧。”
……
平日里,有秋棉在,还能说会话,这会没了秋棉在身旁,白纤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殿内,头次感到了害怕。
从前,夜里巡逻的脚步声还给她些许安全感,现如今,变成了噩梦。
她被人囚禁了。
是梁妍?不是。
那会是谁?
谁有这么大的权利?
难道真如萧景所说,她做错了什么,所以那人要惩罚她。
对……萧景……
她应当去找萧景的。
可自那日后,白纤便在没有见过萧景。
加上送信一事,一定是没有送出去,不然殿下定是会回她信的,他答应她的。
到底谁要这么对她。
白纤感到很无措,她现如今又陷入了不解当中,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她好似一点用处也无。
明明一切都很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秋棉去了哪里,梁妍又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殿下在西城又如何。
她通通不知。
她好没用。
她每夜失眠,直到天亮她才勉强睡一下。
梁妍又来了,她好吵,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而她始终一句,“秋棉在哪?”
“你若答应我,每日乖乖喝药,我就告诉你。”
白纤想了一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