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一气鼓鼓地回到了宿舍,本想着今天周六,陶然一定在宿舍,结果一进门,迎接她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陶然的床铺整整齐齐,和她昨天走时没什么两样。
这是一大早又出门了?
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这才想起还没回盛铭的电话。
她拨了电话过去,没等盛铭问她,她说:“昨晚手机没电关机了,你找我呀?”
盛铭顿了顿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告诉你一声陶然受伤进医院了。”
宋拾一“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还不是大事?什么情况啊?”
“昨天风大,她被外面悬挂的广告牌砸了一下。”
宋拾一不由分说地开始收拾东西:“哪家医院?”
“第三医院,住院部二楼。”
“我现在就过去!”
后面盛铭说了什么她也没听到,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出了门。
难怪陶然不在宿舍,原来昨晚就受伤进了医院。被广告牌砸到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但如果只是小病小伤也不至于住院,那么肯定是伤的不轻了。
宋拾一从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而且越想越着急。
……
半小时后,她赶到了医院的住院部,刚上到二楼,就看到站在走廊里打电话的盛铭。
她有点意外,她能感觉到盛铭一直不喜欢陶然,难得这次的事情他竟然会亲自来医院帮忙。
但她很快就想到,或许因为陶然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老板对自己的员工总是要做做样子的,更何况还有她这层关系。
盛铭见到她来挂上电话,似乎是看出她的紧张,安慰她说:“真没什么大事,就是皮外伤。”
“皮外伤用得着住院?”
“医生说脑震荡要留院观察一下。”
“真的?”宋拾一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只是脑震荡?”
“你一会儿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拾一这才松了口气。
缓过神来时,再看盛铭,难得他头发有点乱,衬衫也皱皱巴巴,下巴上的胡茬都冒出来了,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
一句话忽然没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在这陪了一夜吧?”
盛铭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盛总、拾一,你们来了?”
宋拾一一回头就看到脑袋贴着纱布的陶然站在病房门口,顿时也忘了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了,而是埋怨地看了盛铭一眼说:“这还叫‘没什么大事’?”
回应她的是陶然的“噗嗤”一笑。
“真没什么大事,头上这点伤就是皮外伤,都没有缝针。”陶然笑着说。
“行了行了,你别逞能了。”宋拾一边说边过去搀扶陶然,“不是说脑震荡不适合来回走动吗?赶紧回去躺着。”
“哪有那么严重?”陶然边说边回头看了眼盛铭,“盛总也进来坐坐吧。”
听到陶然招呼盛铭,宋拾一才想起把自家男朋友落外面了,连忙跟着招呼他。
盛铭眼神晦暗,似是犹豫了片刻后才跟在她们后面进了病房。
宋拾一将陶然扶到了床上安顿好,才有空打量病房,这是个双人间,但另一张床铺应该没有人住,所以约等于一个条件不错的单间了。
“这医院的条件比我想的好一点。”
她只是随口一说,不知道为什么陶然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多亏盛总,不然病房这么紧张很难住进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盛铭适时开口说道:“你在下班途中受了伤,公司自然得管。”
宋拾一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个事情的大概来――无非就是陶然被广告牌砸到,因为是下班途中出现的意外,公司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而盛铭正好在公司加班,就将她送到了医院,顺便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陶然听盛铭这么说,迅速看了他一眼说:“还是要谢谢盛总。”
盛铭却没再说什么。
病房里的气氛似乎有点诡异,但宋拾一也没多想,她只当是两个关系一般的人碍于她的面子不得不与对方周旋寒暄的缘故。
宋拾一打着哈哈:“所幸有惊无险,皆大欢喜。”
盛铭似乎没觉得这是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神情始终淡淡的,后来扫到她身上的衣服时,眉头不由得一凝:“你这穿的谁的衣服?”
陶然闻言也跟着看向她。
宋拾一刚才出来的急,风衣虽然不是昨晚那件,但却是从柜子里随便拿的,和里面那件从贺培风家穿出来的白色棉布长裙怎么看怎么不搭配。
但她却面不改色地说:“不好看?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盛铭又上下扫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护士进来提醒他们只允许一位家属探视,盛铭便说到楼下等宋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