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乾清宫的门口,天子带着载垨和载壦欢声笑语的走了进来。
载垨说了占城国使臣的笑话,弄得皇帝和老二载壦哈哈大笑。
朱厚照双手叉腰,长叹一声,说:“今天这事议得痛快。老大,你这差使办得不错。”
“儿臣不敢居功,这都是父皇教导的好。”
“啊,算时间,朕当皇帝也有二十一年了,前些年的时候呢,朕觉得国家的事是第一位的,国事哪里能胡来?但这两年想法有些变了。一个人的寿命总归是有限的,朕拼死拼活的扩张版图,扬我国威,但若是子孙不肖,那这一切的土崩瓦解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当年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他打下的版图算大吧?可现如今的黄金家族被我们大明的骑兵撵着跑。朕有时候会想,朕这一生最大的功绩会是什么呢?
到如今,朕有答案了。如果说朕有功绩,最大的功绩应该就是给大明在正德之后留下一个果敢英断、能力卓绝的君主!”
他这一代的皇子算是很正常的了。
有明一代,因为宫廷祸乱,有几代帝王在童年时期根本没怎么好好念过书。
但他这几个都是系统性的受过中式和西式教育,一方面对于中华传统心中有数,另一方面在科学之道上也没有抗拒。
朱厚照有时候也会纠结,到底是哪个好。
继承人问题谈起来的时候,算是比较敏感的,载垨只觉得是父亲对自己的鼓励和认可,当即表态,“父皇,儿臣等定不会叫父皇失望!”
“不说失望不失望的了。来来来,随朕进来。”
皇帝一手拉着一个,今天高兴,他要小酌一杯。
南洋的总方向定了以后,有《明约》约束,有严嵩落实,作为皇帝,他的事情其实就简单了,就是在过程中有问题的时候拿个主意,现在一切才刚开始,所以只需要等待结果。
严嵩也算是平步青云了,在正德一朝一直比较风光得意,归根结底还是办事敞亮。
不过这次的事难度极大,就算是他也有些压力。而且他深知正德皇帝的禀性,一旦出了大差错,那肯定要处置人的。
所以他也不耽搁,回去的路上就想着要把满剌加国和占城国的两国使臣给叫了过来。
“严惟中这个人,心思活,手段足,你所提的这个构想由他去做,是出不了大差错的。估摸着要等个小十年的光景,到那个时候,南洋几大海港交相辉映,经济社会繁荣,则大明天下稳当。
治国有时如治家,对内要和睦团结,国家内部如何团结?圣人已有先言,不患寡而患不均,因而要始终注意百姓的生活条件;对外则要齐心合力,便是不能分裂、内斗。”
朱厚照几杯酒下肚也开始畅享心中规划着的未来。
将南洋纳入手掌之中也算是一桩不小的功绩,更为重要的是商业与贸易兴起,从这个时刻开启,他差不多有自信,
就是大明不会错过大航海时代。
反而会在商人的探索之下,逐步嵌入其中。
这样就算不能引领工业革命,至少在工业革命到来的时候,不会完全不知道。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作为穿越者的使命已经基本完成了。
后续做得有多好,他其实也不能掌控。
“父皇,”载壦放下酒盅忽然起身,“儿臣有一事相求。”
“你说。”
“儿臣想向父皇请旨,跟随严阁老,一同学习处理南洋事宜,增长见闻。”
载垨略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二弟。
提出这个事情他不惊讶,他惊讶的是老二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和他透露过一个字。
但,
他们兄弟以前的关系并不这样。
载垨也在这个时刻忽然觉得自家的二弟也不一样了。
“你为何有此念头?”
载壦说:“儿臣见父皇心中关心此事,将来几年必定日夜念叨,儿臣若是身在京师,父皇无论如何叹息,儿臣也无良策可说,不能为父皇分忧,实为不孝。既如此,便想着跟随严阁老一同南下,谨记父皇嘱托,把父皇关心的大事办好。”
看到皇帝露出意外而欣慰的表情,载垨捏了捏手中的酒杯。
这番话,该他来说的。
“父皇,儿臣也请旨,协助办理南洋之事。”
老大虽说反应慢,但说肯定比不说要好。
“好好好。”朱厚照满意的说,“你们的这份心当爹的都感受到了。不过南洋一去就是万里,要再回来少说得两三年后,而且那个地方,到底不如京师安全,朕再考虑考虑,”
“是!”
“老大,”
“儿子在。”
“你这次的功劳不小,近来办事也很用心,你不仅是朕的儿子,还是长子,应该说没有丢朕的脸,眼下朝堂上人人振奋,这个局面来之不易。为君之道,在于赏罚二字,有功不可不赏,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