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策对那天并没有印象。
只记得意识清醒时,看清霜慕那一刻,五雷轰顶的震惊。
以及……毁天灭地的绝望与悲愤。
逝者已矣,再追究霜慕的动机于事无补,解决掉这个心结才重要。
“南柯,霜慕在我这里是情敌。”
孟南柯抓紧他的衣袍,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何尝不明白当初霜慕是有意想断他情丝。
可他还是点头了!
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自然有的。
只是他自以为是地选择了一个最坏的办法。
“若愚,吻我!”
什么?!
凤玄策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
自从上次南柯喝酒后,在这里吻了他,许下白首盟约,他们一直相敬如宾,没有越过界。
“南柯,不要勉强自己,你如今能留在我身边已经很好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在这里……南柯闭着眼睛痛苦隐忍的样子。
事后他睁开眼,破碎灰败的没一点光亮。
凤玄策不敢再伤他,只希望他一直眼里有光,不再困于过去的噩梦。
“我不如霜慕?”
孟南柯的眼眶因隐忍泛起浅浅绯红,看起来似受了极大委屈,美的惊心动魄。
“不……没有……我没……”
凤玄策疼得心肝发颤,又急又慌,不知要如何解释。
他从未想过霜慕,连她的孩子也避开不见。
南柯为何会这样想?
“我……我怕!”
想和他一起,做梦都想,却怕再次碰碎他。
“好,我知道了。”
孟南柯松开他,想转身出去冷静,被拽住。
“别走,你又不要了,我不好,有过霜慕,又对你……”
凤玄策的眼眶也红起来,嗓音深沉压抑。
“南柯,你可以惩罚我,杀了我,但……但不许走,不许离开我!
一步也不行!
如果我让你觉得不舒服,觉得痛苦,也请你忍耐一二,我尽力不扰你。”
孟南柯仰头闭上眼,遮住眼底复杂与阴暗。
“罚你,怎么罚都行吗?”
“是!随你处置。”
“好,你说的。”
砰——
一阵掌风过后,窗户全部闭上,室内昏暗。
……
白绫覆眼,耳边是他动情疯狂的呢喃。
“别怕,这次过后,咱们扯平。”
“南柯……别离开我,你做什么都行。”
身体被控制无法挣脱,凤玄策心中无比恐惧,生怕他像七年前一样,丢下他一走了之。
“孟南柯,你要是敢丢下我,唔!”
“嘘~!若愚,回应我!”
孟南柯将一粒药送进嘴里,随后低头喂他一半,坦诚相见谈何容易?
那些挡在他们中间的大道规矩,炼狱荆棘,通通会跑出来作祟。
他是地狱的魔,披着活色生香的狐狸皮,怎么坦然面对爱人赤诚的目光?
又怎能让他看到狐狸贪婪妖魅的禽兽模样?
“圣上,微臣服侍您……”
……
虞修从南风馆出来,直接回家找祖父。
刚进门就被母亲叫了去。
“修儿,你何时去请沐将军下山呀?”
姚氏这几天愁得夜里睡不着。
太妃娘娘已经在虞家住了五天,跟着她们纺纱织布,其乐融融,到处宣扬逆子如何不省心。
这倒没什么,虞家人守规矩,听了也不会出去胡乱宣扬。
况且夫君说沐将军以后是女婿,多听听也无妨,就当互相了解。
只是,外头人知道太妃娘娘在虞家,都变着法子上门拜访,皇亲国戚,朝廷命妇,一天要接待两三趟。
又要准备茶点饭食,又要礼尚往来,家里的开销根本不够呀!
姚氏一听到有人来访,就心头发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何况她并不擅长场面上的客套寒暄,比纺纱织布费劲多了。
虞修自是明白母亲的难处。
沐太妃住进虞家,目的不言而喻,今日孟南柯也是为凤玄尘做说客来了。
只是被他先一步挡回去,没机会开口而已。
“母亲无需忧心,明日我会亲自上山接韵儿回家,顺带请沐将军回国柱府。”
“那就好,那就好。”
-
第二天一早,桑陌先虞修一步上山送情报,给沐棉背了一大筐好东西上来。
“无功不受禄。”
沐棉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衣服,还有金花生,香喷喷的吃食,狠狠咽口水。
这几天她天天吃烤地瓜,烧饼,可馋坏了。
“你不要,我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