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韵睡得并不安稳,却没有像前几夜那样半夜惊醒,安静望着黑暗虚空等天明。
熟悉的春灵茶香里裹挟三伏烈日的男儿气息,属于临渊独有的体息,令她无比心安。
临渊……
视线里周遭环境昏暗,日思夜想的人就坐在她身边闭目运功,梦一般美好。
又梦到他们在茅屋生活的日子了吗?
经历北疆的动荡,虞韵才知临渊为何如此贪恋茅屋,甚至嗔怪兄长来得太急了。
她的临渊一直过得动荡辛苦,没享受过几天普通人家岁月静好的日子,而她太晚才看清他,生生蹉跎了茅屋两年,燕家三年……
若能早一点打破他们之间的枷锁,或许落水那一年,她便能与她的临渊哥哥一起长大。
或许她能陪着他去北疆带兵,女扮男装在北疆军中做一个小兵,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与他对弈讨论用兵之道。
那么,临渊两次受重伤是不是能避开了?
即使避不开,她如果在他身边,也能悉心照料,陪着他疼。
以至于后来,临渊无诏回京抢亲,却眼睁睁看着她嫁入燕家,眼睁睁看着她做好一包又一包衣物鞋袜,送到北疆燕亭君手里。
临渊该有多难过呀!
燕亭君设计休她那一次,来北疆后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中药以后,她终于看清了临渊……
他比她更像中药,克制地抱紧她,由着她在他身上寻找解脱,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那时他唤她虞姑娘……
往事一幕幕,点点滴滴都刻满了深情与遗憾,虞韵每次想起来都后怕。
她的临渊几次踏入鬼门关,但凡少一点好运气,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有个男人拿命默默爱了她十几年。
虞韵猛地打断自己胡思乱想,她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念头?
她的临渊会好好的,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嗯?
今日的梦过于真实了。
她都醒神了,临渊怎么还在呢?
连气息都比昨天梦里的要浓郁,今夜临渊穿的衣裳也更雅致,衣似春芽嫩柳,人如雪山之巅的佛莲,相得益彰。
入夜初开的昙花也及不上她的临渊半分。
许是思念太甚,才如此真实吧!
梦里摸一摸他的脸,抱一抱他,总是可以的,前几夜她都抱到了,也亲到了。
虞韵掀开被褥,床边烧着足足的炭火,并不算太寒凉。
临渊盘坐在床尾,面对着她闭目打坐运功,入定的模样叫人心迷神往。
如往常一般,虞韵直接跪爬两步,来到他的身边,抬手抚摸他的眉眼,鼻梁,一直到唇角。
凤玄尘从入定中回神,差点半口气岔进心脏,他在哪?他是谁?
为何韵儿醒来,会爬到他身上……吻他!
做梦吗?
他已经被日夜思念逼到入定运功都想想入非非的地步了?
不对劲儿,不是做梦。
梦里韵儿没这么大胆,一直是含苞待放的娇羞模样。
所以……是真的!
韵儿醒了,且爬进他怀里,坐在他大腿上,捧着他的脸,正深情迷恋地吻着他。
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如云雾绵绵落在微干唇瓣上,似雪花融化成滋润的水。
扑通扑通……
心跳又急又重,像孟昀灼的炮仗点燃了引线,炸开一朵又一朵烟花。
凤玄尘僵硬得快成望妻石了,他不能醒,不能动,不能回应。
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冷静,别破坏了他的小王妃第一次主动宠幸他的兴致。
可……太刺激了!
腰间玉带卡扣被轻轻解开,带着份量缓缓滑落在腿根,衣袍散开。
咕咚——
凤玄尘狠狠咽下一口气,不敢用力呼吸。
身体里的火蒸出一层薄薄汗雾,带着浓郁的烈日阳刚之气,以及熏鼻的春灵茶香。
太浓了,沉醉于美梦的人,突然蹙眉嘟哝:“春灵茶没有临渊好闻,我的临渊哥哥气息最好闻。”
临渊……哥哥,好闻~!
身体里的火轰一下燃成燎原烈焰,迅速烧遍奇经八脉,再也压不住。
凤玄尘不会了,走火入魔也不过如此。
韵儿何时如此大胆地撩拨过他?
洛绾轻一定还教了韵儿别的吧,是什么呢?
忍住了!
千万别睁眼,千万别破功,打扰韵儿第一次尝试,甘甜滋味从骨子里冒出来。
感官无限放大,呼吸里属于她的清甜馨香如甘泉流入烈日炎炎的沙漠,掀起前所未有的风暴。
灵巧的指尖所到之处,玉扣崩开,衣带自解,直到那柔软灵巧拉开最后一层遮蔽,贴上滚烫紧绷的胸膛。
心头的喟叹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沉。
热汗沿着鬓角,眉眼迅速滑落,被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