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拂袖欲走,却被萧来仪紧紧攥住衣角。
少女脸色苍白,还沾染着一抹血迹,只是那双眼睛却分外凌厉,“你是如何得知,这是西域催情香的?”
景珩看着萧来仪倔强的面容,瞬间笑出声,“你怀疑,是本殿给你下的药?”
“放心,我还不至于用这么卑鄙龌龊的手段。”
萧来仪不回答,接连追问,“那二皇兄,又是如何得到解药的?”
“这药是西域供奉的,我自然认得;而且解药母后那就有,我只不过顺来救你罢了。”景珩抬手,轻轻攥着少女纤细的手腕,将她紧攥衣袖的手指拂开。
“这药,我记得好像都被淑妃要了去;还是小心些吧,你的好七妹可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
萧来仪喘着粗气,虽然吃了解药,可不知为何还是煎灼的厉害;她咬破了下唇努力维持清醒,目光却依然有过短暂的失焦。
那一瞬间,只觉攥着她手腕的手掌越发冰凉舒适,让她不自觉地想靠近。
“景瑶!”景珩低声怒喝,声音带上了些许喑哑。
他看着缓缓向自己靠拢的萧来仪,喉结微动;少女领口微微散开,因强撑太久身体到了极限,已然有些神志恍惚。
景珩咬了咬牙,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萧来仪卷成一团,只堪堪露出脑袋呼吸。
他打开窗户,刚要踏着轻功而出,却想起了什么。景珩走到案前,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连带着那支金钗,一同放在萧来仪身侧,“景瑶,母后不留无用之人,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榻上眉头紧锁的少女,踏着轻功,消失在暖阁。
……
景珩轻轻落在屋檐,原本在屋顶打瞌睡的侍卫立刻迎上前来,接过景珩扔过来的沾了血迹的披风。
那暗卫生的很是俊朗,当真是随了自家主子绝世的样貌。
他看景珩冷着一张脸,忍不住的开口。
“主子,您可算是出来了呀!属下吹风都快吹成冰块了。”
“主子,五殿下怎么样了?”
“哎哎主子,您走那么快干嘛呀?药送下了吗?五殿下她还好吗?这披风上怎么都是血呀?”
“主子!您等等属下呀!”
景珩黑着脸,从暖阁的屋梁上一跃而下;皇宫也是有侍卫巡视的,便是皇子,也不敢在夜间飞檐走壁。
“主子,您理理属下啊,五公主到底怎么样了呀?”
十七紧追上前,轻功丝毫不输景珩。他是所有暗卫里武功最高的,是景珩的心腹。
就是嘴太碎,太过八卦。
景珩冷冰冰的昵着他,“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十七立刻安静下来,只是却没有半分害怕。
他瞥瞥嘴,安静了不过几秒钟便继续碎碎念,“每次都这么吓唬属下,主子您又不舍得。”
“主子您为什么总对五殿下那么凶啊?明明心里想着她怕她遭人算计也不说,偏偏说是皇后娘娘的吩咐。”
“娘娘忙着处理前朝事,哪有闲心管这些公主们之间的事啊。”
十七一路嘟嘟囔囔自言自语;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的冷漠了。
只是景珩这次却破天荒地理了他;景珩抬手,轻嗅缕过萧来仪发丝的指尖,还残留着少女发尾清幽的梅香,沁人心脾。
“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他微微弯唇,眼底神色越发复杂。
“我倒是想看看,她如何在这深宫立足;想看戏,便得先让唱戏的人尝些甜头,不是吗?”
十七疑惑地挠了挠头发,“五殿下,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嫔妃呀…”
后宫嫔妃,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就连大权在握的皇后都颇为头疼;便是这次,若不是他家主子及时查到淑妃拿走了这西域催情香,也不会及时赶到。
这催情香药效极强,是能要命的。
五殿下,还真是福大命大。
……
景舒月原本就没想着惊动贵妃,小辈之间的事,她有自信能解决。
可到底知女莫若母,张贵妃知道自己女儿这心高气傲的性子,担心她出事非要跟着来。
就算女儿的算计失策,她也能博得一个仁爱慈祥的好名声,比起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沈皇后,她这个贵妃,更有母仪天下的气度。
张贵妃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堵在了暖阁小小的门口;萧来仪宫里的全来了,毕竟都是各方派来监视的,总得亲自来看看,自家主子那才说得过去。
本就不大的暖阁外,此刻挤满了人。
“来人,破门!这门怎么锁上了?五妹妹没事吧?”景舒月这时知道装出一副关心姐妹的模样了,只是这一路她脸上的得意之色,可是毫不遮掩的被众人看在眼里。
七公主仍是那副害怕的模样,小鹿般的眼眸里似有泪光,亮闪闪的;她躲在张贵妃身后,怯弱抬头,“贵妃娘娘,我们本来是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