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轻拂,飘逸的银丝在空中舞动,在阳光的反射下,仿佛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那双蒙在黑纱下的赤眸,冰冷得似要透过这黑纱,将桌上那杯袅袅升起热气的茶水瞬间冻结。
她微微侧目,只是瞥了一眼左手边的狼人,没有多作理会,转身将目光投向白叶:“时光荏苒,星历已过三十载,你不曾再邀我入梦。我在外界听到了过一些关于古境的消息,说是你死了。”
窟卢沦陷地那一战被仙舟联盟公开,寰宇中知晓那一战的人并不少,镜流也通过那场战斗中古境的描述想到了他。
白叶给她倒上一杯茶,微笑道:“我的确沉寂了一段时间。不过我并不认为那是死亡,也正因如此,我才能超脱自己的宿命。”
另一边,呼雷怔了又怔,眼神复杂地瞪着白叶:“你这混账狐狸,这是怎么回事?这[罗浮]剑首怎会在此?”
显然,呼雷尚且不知镜流已经离开了[罗浮]。
尽管对方的模样有些变化,比如那蒙眼的黑纱,但是呼雷绝对不会认错。
眼前之人就是断了他大业的无罅飞光,镜流。赤阳的这古怪梦境能拉他进来,也能拉其他人进来也毫不意外。
如果不是这个可恶的剑士,他早已把赤阳变成了狼,让其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尽管未来有一天赤阳会杀了他,但那时的赤阳会吞下赤月,成为新的战首,引领狼群走向新的高度。
结果这一切计划,都被这个叫镜流的家伙打乱了。
步离人一次咫尺之遥的辉煌就断送在了这女人手中的剑上。
呼雷质问过白叶之后,对镜流亦是怒目而视,皮毛下已经青筋暴起,只是在浓密的毛发下难以看出什么端倪。
镜流看都没看呼雷一眼,继续与白叶聊道:“依照外界传言,你这狐人想来与步离人不对付,对坐的怎么还有一只犬畜?”
呼雷咬牙切齿道:“休要嚣张,昔日我败了,若有一日我离开这幽囚狱,定能寻到规避你那剑法的战术。”
白叶也没有搭理他,跟镜流继续聊:“镜流小姐你当年亲手将这犬畜捕获,应该知晓,他之所以还活着,主要原因是狐人们不想让他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此事我自然知晓。”镜流应道,“虽说这犬畜生命力顽强,但也不是完全无可灭之法。[曜青]狐人多数来自于沦陷地,恨这犬畜恨得牙根痒痒,的确不能便宜了他。”
白叶扬起嘴角,微笑道:“说的没错。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你也知道我在他在场的情况下,同时邀请你入梦的原因了吧?”
“羞辱他?折磨他的心智?”
镜流猜测着,端起了茶杯,打算配合他:“如此也好。我这三十年来辗转反侧,亦无有清梦,如今再入古境,暂且歇息。与你配合配合,气气这犬畜也算一种答谢。”
这两个人一口一个犬畜,全都一句不留的送到呼雷的耳朵里。
他此生发起过两千多次战争,步离人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辉煌。
只有那场失败,是他成为战首之后真正的污点。
多数步离人有着自己的骄傲,也有着事关猎群的自豪,他们自尊心极强,战首更是如此。
无间剑树刺穿的身体的痛楚,比不上将失败摆在眼前而带来的耻辱。
那是无法否认的失败,是身为战首的耻辱,与赤月一同受困幽囚狱,更是对都蓝先祖的不敬。
呼雷暴起的青筋尚未褪下,咬牙切齿地嘴硬道:“你以为只是将这臭娘们请来,就能乱我心智吗?”
“嘴巴放干净些。”冷冷地一句话从镜流的口中飘出。
一柄犹如冰晶般的长剑已在她手中成形,剑尖直指呼雷眉心。
呼雷下意识将头往后退了些,又硬气道:“这是梦境,你当真伤得了我吗?若你真的让我精神死亡,让我‘解脱’,你就是[曜青]的罪人。”
白叶也提醒道:“你也知道这里类似于梦境?那你也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吧?”
“你……”
呼雷还没说完,刚说一个字,就被白叶截断话题:“答对了。赏你一个步离人的近况的情报。”
呼雷也不在乎刚刚的话题了,被白叶勾起了兴趣,恶狠狠地瞪着他:“别拐弯抹角的,你们狐人有时候就是说话太磨叽,要说赶紧说。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若不说就闭嘴。”
受困幽囚狱数百年,他很想知道现在的狼群到底怎么样了。
白叶直入主题:“自某个犬贼被捕,步离人就再无战首选出。其一没有赤月佐证,其二没有上任战首的认可,无法服众。”
“啪!”
呼雷猛然一掌拍在石桌,怒骂道:“这群废物,无法服众?只是因为没有赤月,没有我的认可?谁敢不服,就战到那漫天群狼臣服为止!”
白叶语气中带有一丝讥讽:“所以他们一直在内战,从未停止。你的大猎群早就散了。”
这只是步离人的一些情况而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