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那士子名唤章攀,是这一次买了考题的几人中考得最差的,甚至连功名都没中。当时他们甚至揶揄,这人买了考题还考成如此模样,未免太过没出息。
章攀一直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也不显得畏惧,并不起眼。在此之前,萧决甚至没有认真地注意过他。
萧决至刑部时,人已经被转移去厢房,请过大夫,大夫说他体弱,感染了风寒,所以这才病倒,不过发现得早,只要好好救治,不会危及生命。
萧决来时,人还高热不退,嘴里说着胡话。因出了这事,另外几个士子也忍不住闹起来,说是牢狱条件艰苦,他们身子骨不好,这么拖下去,只会个个都病倒。
“我们都供认不讳,知道的一切也都交代了,该罚便罚,我们都认罚,但这么关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话一出,便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
刑部侍郎也劝道:“殿下,微臣以为,此事已经可以结案。”
萧决嗯了声,竟是同意结案,刑部侍郎先愣了愣,而后喜道:“殿下英明,微臣立刻去准备陈词与案卷。”
萧决嗯了声,命他们医治好章攀,后离开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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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自宫中回来时,遇上何氏。何氏脸色难看,呛了声:“被太玄子大师瞧上收做徒弟,都做去做了些什么?大师可有点化你什么?有没有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她不久前才与兰姨娘交锋,这些日子顾宣专宠兰姨娘,何氏心中不满,但管家之权还被她稳稳拿捏,任她再受宠也掀不起风浪。兰姨娘见着何氏还算恭敬,何氏却想拿捏她一番,端出主母架势教训,又说女子贤德应当劝夫君不耽溺于情爱。
哪知兰姨娘绵里藏针,暗骂她年老色衰,何氏哪里能受这个气,差点动起手来。
陈嫣心中高兴着,没听出何氏的嘲讽之意,数着手指说:“没做什么呀,就吃、玩,还睡了一觉。”
何氏轻笑出声,说:“还以为大师要改你造化了,原来也不过如此。既然回来了,便回院子里去。”
陈嫣哦了声,回梅香院去。
何氏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太阳穴又跳起来,她想象不了这么个儿媳妇,要把家里过成什么样子?
何氏抚着心口,与秦娘说回院子。才刚坐下,就听得顾明熙来。
顾明熙将人都遣出去,面色凝重,“母亲,婚约必须退了。”
何氏何尝不想退,可她有什么法子?她本就心烦,没好气说:“你以为我不想退?你有本事去跟你爹说啊。”
顾明熙道:“儿子不是为难母亲,只是……”他压低声音,“儿子与郡主已有夫妻之实,母亲难道不想做郡主的婆婆么?与嫣嫣的婚事必须退了。”
何氏心中一喜,如此一来,郡主与明熙的婚事便是板上钉钉。可这退婚,实在是难。
顾宣就像一块铁板,死活不同意。还有个兰姨娘,在他耳边煽风点火,说这婚事不应当退。
她有什么办法能退?上回算计不成,还被顾宣斥了一顿。
“总不好还那么做,何况即便那么做了,顾宣也不见得就会答应退婚……”何氏嘀咕。
顾明熙道:“儿子有一计,二房。”
二房也是顾家人,住在一起,顾宣总说要让陈嫣不被欺负,那嫁给顾明辉也一样在眼皮子底下,顾宣能时刻看顾。想必他能妥协,只要将事情闹大一些。
何氏犹豫,想起上回顾宣同她冷战,还扇了她一巴掌,想起来脸都还疼。她迟疑道:“能行吗?那二房的儿子,如此不成器,成日花天酒地的,你爹能同意吗?”
顾明熙沉思几息,抬起头来,冷笑道:“儿子自然会让此事变得可行。”
何氏将信将疑,不过信任儿子,还是点头。灯烛轻晃,二人定下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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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将舞弊一案结案,从下午开始忙活许久,直到晚上才忙完。萧决当即去找淳安帝汇报情况,去时遇上吴王。
吴王微胖身材,面色憨厚,今日手中拎了个鸟笼,萧决来时,他正在逗那笼中羽毛精美的鸟。
见萧决过来,笑着打招呼:“决儿来啦,皇兄正在见人,恐怕你要等一等。”
“王叔。”萧决看向他笼中的鸟,夸了句,“这鸟毛色真不错。”
吴王笑意更甚,“可不是,我那日在花鸟市场可是一眼相中了它。听皇嫂说,你还未有成家之意?这可不行,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到了成家的时候。”
萧决听他说起此事,蓦地想起淑和,不动声色问起淑和婚事,“王叔对淑和的婚事可有想法?”
吴王叹了声,颇为无奈,“说起淑和,你是不知道,女儿大了,事事有自己的主意,哪里还能听我的?不过我对她也没什么要求,日后不会让她受苦受累就成。”
他这么说,想必对淑和与顾明熙之事并不知情。
说罢此事,里头的事也结束了,淳安帝身边的人来请萧决进去。萧决与淳安帝说了结案一事,父子俩又闲聊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