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勾人。
萧决退开一步,将她揽进怀里,抱了会儿。
陈嫣忽然想起毓兰,从萧决怀里挣脱出来,她轻勾着萧决的手指,道:“咱们去看看兰姐姐吧,她刚才都流血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顾宣当然早被惊动。顾宣原本想先去查看萧决伤势,毕竟太子身份贵重,倘若在他府里出了什么大岔子,是要被问罪的。但十五拦着,没让他来,顾宣便去了毓兰那儿。
萧决与陈嫣来时,毓兰那里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虽说流了血,惊动胎气,但不幸中的万幸,孩子保住了。
顾宣听见这消息,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他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毓兰也安了心,她本就受惊过度,服了药后便睡下。
他们二人来时,毓兰已经睡下,顾宣起身相迎,问起情况。
萧决摇头,道:“无碍,侯爷放心。”
陈嫣得知毓兰孩子没事,脸上立刻挂起笑容,看了眼里间毓兰睡着的方向,朝顾宣高兴道:“太好了,舅舅。”
顾宣嗯了声,“是啊。谁知道那个……”他得知罪犯是何氏时,心中有些感慨,到底是夫妻一场,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他本欲感慨两句,又收了声。
无论如何,是她自作自受,假如不是她,今天都不会产生这样的乱子。
折腾了这么一番,回去的路上陈嫣情绪不甚高。她趴在萧决腿上,半躺在马车矮榻上,纤长睫羽扑闪着,和萧决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从平南侯府离开之前,陈嫣还是得知,原来那个持刀伤人的人,竟然是舅母何氏。
她不知道为什么舅母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认不出来,更像是一个疯子。又狼狈,又疯狂。
“舅母她……其实也挺好的,我记得有一回我生病了,舅舅外出公干,舅母不眠不休照顾了我一整夜呢。虽然她嘴上还是说着不好听的话,可是我觉得……她也没有那么坏的。”她声音很小,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以她简单的思绪来说,对于这样大的变化实在无法接受。
萧决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只是嗯几句。
后来陈嫣便睡着了。
萧决看着她的睡颜,想起自己今日的想法,不由得笑了声。他俯身,在她额角印下一个吻。
回到东宫之后,萧决抱她回寝殿睡下,安置好后,他却不困,便在一旁静坐了会儿。视线余光瞥见个东西,被藏在一堆东西下面。
萧决随手拨开,发现竟是个做了大半的娃娃。还是她一惯的手艺,不能说好看,但进步已经很大。
他心想,这又不知是给谁的了。
正欲放回去,忽地发现在娃娃身上,还有个字儿,正是一个“决”。
他心猛地一跳,将娃娃拿近,仔细端详。
是送给他的是吗?
萧决看向背朝着自己的身影,一时只觉得心中很满。
待陈嫣睡醒之后,他也不别扭了,大大方方拿着那个娃娃问她,是不是送给自己的。
陈嫣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还不知道要不要送给你呢。”
“为什么?”为什么不送给他呢?
陈嫣有理有据:“因为娃娃是女孩子玩的东西,你都是大男人了,不会喜欢这种东西的。”
萧决语塞,他的确不喜欢这东西,但喜欢这心意。
他拿起那个娃娃,笑了声,“只要是嫣嫣送的,我都喜欢。”
陈嫣笑容璀璨,钻进他怀里。
眨眼局势突变,北风原立于不败之地,如今节节败退,总算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春风送暖入家家户户,桃花开了,又很快谢了。御花园里的花们匆匆争奇斗艳了一场,又各自退场,将舞台交给接棒而来的新人。
尚宫局送来了新开的丁香、虞美人等,依旧是一道风景线,只不过昭示着春末夏初的到来。
陈嫣已经怀胎九月,眼看临盆将近。她身子越发重,人自然也越发懒懒不爱动弹,正趴在窗台边,看新开的丁香花。
萧决远远便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得驻足停看,只觉得这一幕仿佛一张名画似的。云朱方才给陈嫣诊过脉,确认一切无虞,与十五又吵了一架,十五被气得不轻,正生着闷气。
萧决走近,唤了声嫣嫣,陈嫣抬起头来看他,也懒得动。萧决走到她身边,将人拎起来,拢进怀里。
这几个月,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暗地里却汹涌澎湃。今日萧决与淳安帝才刚商议过此事,只怕再过些日子,京城的天就该乌云密布。
乌云是大雨的征兆,而雨后方能见彩虹。
到时势必要人心惶惶,萧决微顿,有些走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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