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推说自己在闭关修炼,拒绝了我的邀请?”
泾河镇,金乌宗在此地的房产宅院里。
人至中年,长着一张国字脸的黄冲闻听去而复返的侍女的禀报,脸上涌现出一丝怒气,狠狠的一拍桌子。
“他一个三十岁都没能踏入炼气四层的废物,被宗门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什么好修炼的?这厮分明是做贼心虚,在躲着我!”
侍女浑身一颤,提心吊胆的低下头去,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黄冲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咬牙道:“昨日那厮上午去拜访柳木月,直到晚上才出来,两人孤男寡女待这么长的时间,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据说那厮去拜访柳木月时,还专程去锦华春胭脂铺,买了不少胭脂香粉,他平平无故的,有什么资格给柳木月送这等女人用的私密之物?”
说到这里,他站住脚步,转头看向侍女,道:“你下午再去一趟,就说我黄某是给他面子,才邀请他去城外赏雪,叫他好好掂量一下。”
侍女忙弯腰应下,转身匆匆离去。
等该侍女走后,黄冲思忖片刻,又看向屋里的另一名服侍在侧的侍女。
“你与柳道长的侍女李慧是表亲,你去找一趟李慧,问问昨天那个周青过去都干了些什么。”
“奴婢知道了,道长稍等,我这就去打听。”
该名侍女点头应下,也是快步去了。
……
下午时分,周青一连炼制了三炉淬体丹,成果不错,炼成两炉,废了一炉。
废的那炉,是最后一次炼制的,因为前两次的接连成功,让周青心里稍稍有些松懈,产生了炼丹也不过如此的念头,继而就在控火上出现了差错,以至于功亏一篑。
“我现在还只是‘会’的层次,连‘通’都达不到,每一次炼丹,都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骄傲自满,粗心大意,永远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以后每次炼丹,都要三省吾身,做到心凝神定,方才能够开始!”
将两枚丹药装进玉瓶里,把丹炉等一应物品收回储物戒,周青开始自我反省,对自己产生的膨胀心理的这件事,进行了一番自我批评。
确定把自己骂醒了,也记住这个教训了,周青才收拾离开屋子,来到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昨夜的大雪一直下到了黎明时分,此时院子里的雪,已经被王娥给扫开了几条道路。
院里的树木枯枝和院墙亭台,全都被大雪压满。
靠近屋檐有一株老树,一条弯弯折折的枝丫本来就很长,被雪一压,几乎落在了窗户前。
周青心血来潮,伸手抓住树枝,轻轻往下一拽,然后松手。
那树枝上的雪登时漫天飞舞,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耀眼。
其中有一部分雪,落在了周青的脸上和身上,脸上的雪很快就融化成水,冰冰凉凉。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你虽非青松,也没挺直,但偶尔弯一弯又有何妨?
“长得太直太挺,别人会觉得你是个材料,把你砍了做柱、做梁。”
喃喃言罢,周青抬起衣袖,轻轻擦干脸上的水迹。
忽然,他眉头一挑,看向大门方向。
少顷之后,便听邦邦的扣门声响起。
王娥正在厨房备饭,闻声走了出来,先是看了眼周青。
周青对其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回屋,关了门。
王娥打开大门,门外之人,正是早上来过一次的那位黄冲的侍女。
“妹妹怎么又来了?”
王娥笑着问道。
“姐姐,不知周道长现在方便了吗?我家黄道长还等着与他一同去城外赏雪。”
王娥摇头道:“周道长还在闭关修行,今天恐怕是不行了。”
那侍女面色一沉,道:“我家黄道长说了,他是给周道长面子,才请周道长,周道长最好自己掂量掂量,烦请姐姐把这句话给周道长带到。”
王娥尴尬的笑了一下,道:“那妹妹稍等,我进去给周道长传达一下。”
“好!”
那侍女淡淡点了点头,仿佛因为是炼气五层境修士的侍女,她自己的地位也比王娥高了一等一样,一副倨傲的模样。
然而事实便是如此,主子的地位,决定了奴婢的地位,王娥面对这位侍女,那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
她忙关上大门,反身敲开周青的屋门,转达了一遍。
周青沉思片刻,道:“就说我这两日确实不便,还请黄道长莫怪,等过几日,我自当给黄道长赔罪。”
王娥把话传给那侍女,那侍女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周青一人暗暗皱眉。
竟然下下签的签文是让他在家里呆三天,想必三天后,黄冲这边的血光之灾就会消失不见?
但不管怎么样,这三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