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得差不多,眼见着又过了些时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吴王与平南侯一事,终于有了结果。
无论如何,平南侯算教子无方,担了些责任,亲自给吴王上门赔罪。至于旁的,倒也没有过分重罚。
晏清宫中,吴王正陪着淳安帝在庭中散步。淳安帝望了眼起风的天,感慨道:“你能想通就最好。你也别灰心,你还年轻,子嗣还会有的。”
吴王笑了声,答道:“臣弟年纪大了,便不想那些了。前些日子,是臣弟太受打击,一时钻了牛角尖,这才……”
他低下头,“也是臣弟的不对。”
淳安帝应了声,并未怪罪他,只是说起些旁的兄弟之情。“这些日子,朕忽然想起年轻的时候……也只有你,一直未曾有异心,陪伴朕左右。”
吴王又笑:“臣弟自知没本事,也没志向,能得皇兄庇佑,如此甚好。”
淳安帝听他这话,心里高兴,正走着,听见通传说是钟贵妃亲自做了些菊花露,请皇上品尝。
淳安帝看了眼吴王,道:“这不是正好,钟贵妃得手艺在宫里可是数一数二的,你一起尝尝?”
吴王微垂首:“那臣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嘉
钟贵妃拎着八宝黑漆金粉食盒进来,与吴王视线相接片刻,自然而然地移开,笑道:“原来王爷也在,陛下快尝尝臣妾的手艺,没有退步吧?”
淳安帝在一旁坐下,等待钟贵妃拿出菊花露,浅尝一口,夸赞道:“爱妃手艺更加精湛了。你也尝尝。”
一盏茶功夫后,钟贵妃告辞,吴王也找了个理由告退。二人顺路离开晏清宫,路上闲话家常。
这是旁人眼中的一幕,事实上,钟贵妃是在骂太玄子。
太玄子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忽然给皇帝进言,将矛头引到了钟贵妃母家。皇帝当即有些忌惮,原本她侄儿十拿九稳的差事,也为此白白给了旁人。
钟贵妃本就对太玄子不满,“这个太玄子,成日里装神弄鬼,偏偏陛下又信得跟什么似的。”
吴王却不这么想,像太玄子这种人,若是能为他所用,那才是最好的。
钟贵妃还在说着:“太玄子近来又找了个美貌的小娘子进宫,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吴王未置可否,与她走了一段,临走时,只让她继续盯着太子与皇后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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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贵妃口中,太玄子找进来的美貌小娘子,正是那位药王谷的女弟子,此人名唤云朱,此刻正在东宫之中。
云朱收到太玄子信后,二话没说便答应过来。昨日夜里才抵达京城,被太玄子接进宫中。
因不好堂而皇之直接去东宫,便等了一日,对外只称是太玄子新收的徒弟。
云朱美则美矣,面相偏冷,看人时眼神又犀利,看得陈嫣有些怯。但陈嫣见她生得好看,又不免有些好感。
太玄子咳嗽一声,道:“云朱姑娘,你别这么看着她,多少有些骇人。”
云朱这才收回打量的视线,道了声抱歉。只是说着抱歉,这语气却拽得过分,一点不像是道歉。
萧决虽不甚喜她如此行事,只是始终有求于人,礼貌开口:“敢问先生,可有良策,能病除?”
云朱别过脸,在信中太玄子已经将原委告知,她方才打量陈嫣,又搭过脉,的确如信中所言一般。
“能。但起码得等一年半。”
萧决与太玄子皆是皱眉不解,“为何要等一年半。”
云朱道:“一则,她如今有身子,及至生产,还得过半年。二则,女子产子后身体虚亏,少说得半年才能完全养好。更何况,这根治之法颇为复杂痛苦,对身体要求极高,起码还得再养半年,所以,起码得等一年半。”
闻言,萧决与太玄子皆沉默。
有法子自然是好事,等上一年半也未尝不可,只是……那这一年半又当如何?
萧决问出口,云朱忽地与他对视,道:“还能如何?”她忽地轻笑了声,似乎有无尽嘲讽之意,却又不说破为何而笑。
萧决拧眉,非要问个究竟:“先生这话的意思,可是说,每每她有什么症状,便只能与她亲近么?”
云朱轻嗤道:“这难道不正合你意么?”
萧决不明白她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只当没听出来,又问:“那……那位不舒服之处,又当如何?”
云朱别过脸:“我可以给你开个方子,能有所缓解,但也只能有所缓解。”
“如此,多谢先生。”萧决朝云朱行了个敬礼。
云朱眸色微颤,视线不动声色从陈嫣身上飘过,“还有一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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