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路途奔波劳累,可淳安帝仍旧勤奋政事,夜里还喊了大臣们前去商议。大臣们并不安置在行宫之内,行宫附近有专门的邸舍。
近来并无什么大事,不过在商议官员们的升调之事,太子一党似乎都被削弱。此举一出,自然议论纷纷。
太子不服气,与淳安帝争吵起来,质问淳安帝此举。淳安帝毕竟先是皇帝,而后才是一个父亲,如何能容忍这种质问,又是不欢而散。
自那之后,太子便时常不参与议政,反倒是三皇子,忽然变得英明许多,大有长进,得淳安帝诸多夸赞。
一眨眼,来行宫已经半月有余。
最开始的新奇渐渐消退,行宫虽大,却也不是每处都可去,陈嫣被拘着,有些闷闷不乐。
萧决问:“明日带嫣嫣去城中走走?”
陈嫣一听出去玩,眼睛都发亮,“好呀。”
不过转瞬又想起近来听说的事,“不过这样父皇会生气吧,要不还是别去了。”
行宫不比紫霄城,烟霞阁也不比东宫,不可能都是萧决自己的人,便不再如从前那般稳固。陈嫣多少听得一些消息。
萧决摇头,“无妨。”
二人说定后,云朱过来。云朱也住在烟霞阁中,毕竟是跟着萧决他们出来的人。
云朱来,给两个人都把了脉。她给萧决治病已经持续好一段时间,萧决的确觉得自己情绪稳定许多,即便再有那种类似失控的感觉出现,也能很快平复。
因此他更信得过云朱。离京之前,难得太玄子写信过来,问起他们近况。萧决如实回复。
这些日子,萧决没什么问题,只不过陈嫣却有些问题。
她原本是胸口发胀发疼,且奶水多,这两日渐有些变化,奶水变少了,胸口却越发地疼得厉害。甚至于,还变得更大。
萧决这才着人去请云朱,怕她又出现什么新的问题。
云朱看过之后,似笑非笑的,“太子殿下,你好像太过紧张了。催得这么急,我以为出什么事呢?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生产之后女子的必要症状呢?”
萧决一时语塞,“可如此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让人一直疼着。
云朱点头,“也是。这种情况可以通过按摩缓解,我教你手法,你自己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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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映出幢幢灯影,飞檐之下,灯笼高挂。烟霞阁中绕着屋舍种了一圈的绿竹,此刻枝叶在月色之中作画。
行宫的确是凉爽,入夜之后便更能感觉到与京城的区别。净室里的水汽氤氲将散,藕粉色的纱帘变得更加朦胧。
人躺在竹织席上,便正正好,不过又因旁的发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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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