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家。
准确的来说是糜芳家。因为糜氏兄弟各自有妻妾子嗣,新野这地方,别的都缺,就是不缺空余的宅邸。
兄弟二人分开居住,可以少许多麻烦。在徐州的时候,兄弟二人富甲一方。
但是到了荆州新野,兄弟二人算不上穷困潦倒,但也比较寒酸。都穿着半旧不新的衣裳。
不是刘备对这对兄弟不好,而是大家都这个样子,苦哈哈。
刘燕看到糜芳的府门前,有几个女眷正在一一坐上车内,似要出门游玩。
现在天气凉爽,是出门游玩的好时节,这很正常。
只是这几个女眷身上,穿着崭新的丝绸衣裳,花纹极好看,虽然比不上蜀锦,但恐怕也是什么高级货。
头上戴满了珠宝首饰,纤细雪白的手腕上,都套着翡翠手镯。
不是刘燕多疑,只是糜芳这个人不值得信任。
糜芳这个人洗不白。
在新野整体水平的情况下,在甘夫人都没有珠宝首饰,穿着旧衣服的情况下,糜芳家中的女眷,却穿的这么奢华。
而糜竺又负责霸酒、肥皂、丝绸的销售。
刘燕倒是不怀疑糜竺监守自盗,但是糜芳这个人......
二人又是兄弟,糜芳如果处心积虑的想要分一杯羹,糜竺也防不胜防。
有可能。
否则不能解释,糜芳为什么会忽然暴富,妻妾穿戴这么奢华。
“公子。”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刘燕的沉思。只见糜芳从门后走出,身上穿着半旧不新的黑色衣裳,对刘燕行礼,宽大的袖子垂落下来。
他长的与糜竺有几分相似,肤色白皙,气质极好。
“糜先生。”刘燕收起了心中的猜测,笑呵呵的对糜芳拱手行礼。然后抬头对魏延说道:“文长。走吧。”
“诺。”魏延应诺了一声,又对糜芳一抱拳,护卫着刘燕的马车,往刘燕的宅邸而去。
糜芳没有多想,立在门前恭敬的目视刘燕离开。然后才踩着小板凳,坐上了辇车,与妻妾们愉快的出门秋游去了。
他最近发了一笔小财,这拮据的生活终于得到了改善,心情好极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纳妾了。不如去襄阳寻访一二,探得几个青春漂亮的少女回来暖床。”糜芳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车厢遮挡住了女眷的容颜,但是他心里头却是一清二楚。
妻妾都老了,正所谓人老珠黄啊。
刘燕暂且放下了对糜芳的怀疑,开开心心的到达了自己的府邸门外。自有一名白毦兵,搬来了一张小板凳放在车旁。
刘燕踩着小板凳下了辇车,与魏延一起走了进去。来到了堂屋之后,刘燕便见到了群魔乱舞。
张苞追着赵统跑,不知道在搞什么事情。但从赵统得意的小表情,张苞气急败坏的小表情来看,刘燕估摸着是张苞吃了亏。
关平正襟危坐,看起来沉稳如山。
刘封手按腰间剑柄,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思索剑法。
糜威、邓艾两个人一起看着一卷竹简,交头接耳,似乎在谈论什么。
马良坐在最右边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荆州四个贤才,三个跟着刘备混,就他跟着刘燕混,平白矮了一辈。
看到众小,刘燕心情很是舒畅。真是相处久了,觉得他们吵闹。这骤然分开之后,又怪想念的。
自己可真是贱啊。
“诸位。我回来了。”刘燕哈哈大笑着,迈步进入了堂屋。
“公子(大哥)。”众小立刻安静下来,但下一刻炸锅了,除了关平、马良之外,其余人一起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公子。你去了一趟襄阳,怎么没给我们带礼物?”这是张苞。
“公子。这回我挺张苞,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带礼物?”这是赵统。
“你这个混蛋,我不要你挺。我们没完。”
这两个家伙就像是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了。张苞继续追着赵统跑,气喘吁吁也不肯放弃。
“他们这是怎么了?”刘燕好奇问道。
“刚才赵统抓住机会,放了蚯蚓在张苞的衣服里。”关平摇了摇头,表情颇为忧郁。
这关张赵的后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刘燕顿时力挺张苞,双手叉腰,大叫道:“张苞快追上他,打他屁股。这一次我挺你。怎么能把蚯蚓塞入你的衣服里呢,多恶心。”
张苞、赵统正在绕圈。张苞太胖了,实在追不上。但是刘封听了刘燕的话之后,伸出右脚一勾。
“碰”一声,赵统马失前蹄,向前扑倒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吭屎。
“哈哈哈。看我泰山压顶。”张苞抓住机会,一个飞跃,泰山压顶坐在了赵统的屁股上。
“驾!驾!驾!”张苞也不打赵统,只是拍着手,把赵统当马骑。
“刘封。你这阴险小人,使诈。我不服,我不服。”赵统深觉得耻辱,却更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