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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工农联盟与革命策略 (第1/3页)

中午的饭吃的气氛沉郁,大家的心思显然不在吃饭上,表现得都心不在焉,心思都在思考上午的谈话上,尤其被常汪双方“宁汉合流”的可能性所震惊。

吃完饭,大家坐在茶桌边上,一时无语。而一上午的谈论让李思华其实身体有点疲累,嘴都说干了嘛,不过她的精神被刺激得高度活跃。

她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面对国民党反动派力量日益集聚,形成泰山压顶似的如此险恶形势下,我党的策略应该选择怎样的路线呢?是结合我党在军中的力量,来发动城市工人起义吗?这是个最自然不过的选择是吧?”

刘尔崧他们都点点头,这确实是最近他们都在思考的路线。我党已经和南京常政府彻底撕破了脸,面对反对派的凶残镇压,当然应该以牙还牙,坚决斗争。

她说道:“可是城市起义能够成功吗?也许短暂时间能够占领城市,但是军队都在国民党和军阀手中,你们凭什么能占领和控制城市呢?这不就是当年巴黎公社斗争的翻版吗?在城市中,敌我力量现在相差如此悬殊,这是不争的事实。”

熊豪这时候反驳说:“我不同意,我党在广州等一些城市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工人组织也很完善,结合进步军队和工人纠察队等的力量,城市起义未必不会成功。”

李思华笑笑,说:“我同意我党可能在一些城市起义短暂成功,我想说的是,我不认为短暂成功后,能够将局面维持下去。”

她自我提问:“为什么呢?因为我党现在的力量都主要集中在几个工人相对密集的城市,而反动力量则是遍布全国,这是点和面的关系。当他们集中力量攻打我们控制的孤立城市,孤城能守吗?武器弹药、粮草补给等各种必需的物资,从何而来?只靠革命者的热血吗?”

她摇摇头:“我个人是不认可这种必然最终失败的城市起义策略的,我觉得革命策略的选择,首先涉及一个我党的基本定位。各位同志,有没有看过我写的那本小册子了?”大家都点了点头。

“我在这本小册子中提出了一个基本观点,那就是我党的基础,应该是工农联盟而不仅仅是工人联盟,我党不仅应该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也应该是农民无产阶级的先锋队。道理其实很简单,我党的情况和马恩当年提出其理论的社会基础完全不一样,也和苏联的国情完全不一样。

马恩面对的是基本工业化的欧洲,农民的阶层变得很小,欧洲无产阶级的主体,当然是作为底层数量最广大的工人阶级。沙俄当年的情况类似欧洲,所以苏联的建立,虽然俄罗斯农民阶级仍然数量广大,但工人阶级的数量,已经足以支撑他们以工人阶级为主体的革命。但是我们国家呢?”

“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还几乎是一个完全的农业国家,工人阶级所占的人口比例极小。据我所知,当下全国工人的数量,还没有超过300万人。同志们,只有300万人啊,这在全国人口比例中所占还不到百分之一!我们真的能以如此少的人口比例为基础,取得革命胜利?天方夜谭!这也是城市工人起义最终必然失败的根本逻辑!”

“所以将马恩理论和苏联经验的这一部分应用到中国,根本就是错误的!从我党高层到普通党员,机械地将只适合欧洲和苏联的理论,硬套到国情完全不同的我国,怎么可能成功?扯淡嘛。”

刘尔崧和熊豪他们已经听傻了,马恩理论在中国国情下居然还有错误?他们原来心里其实都把马恩当成了“圣人”,把苏联当成了“偶像”,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这样的角度,也想不到居然能够批判马恩和苏联。思想的冲击太大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李思华静了静,喝了口茶,继续说:“所以中国革命的成功,必然需要联合农民无产阶级,不仅仅是设立农会这样的浅层次合作,更应该是以农民无产阶级为主体和基础的革命。道理也很简单,中国的农民无产阶级超过3亿人,是工人阶级人口数量的一百倍以上。”

“我为什么要提出农民无产阶级这个定义呢?无产阶级来自于无产者,什么是无产者?没有生产资料的人,全靠劳力换取生活资料。我国的农民大多数都是无地的佃农,他们同样没有生产资料,他们是不是靠出卖自己的劳力换取微薄的生活资料?既然是,那么他们当然也是无产阶级。这才是从人口角度,我党真正的根基,这才是适合国情下的正确选择。”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谈这种理论,似乎并不能解决眼下的我党危机,但其实不然,这种理论本身,就包含着接下来革命策略的选择。”

“既然如果单单选择工人阶级为基础,城市工人起义就是必然的革命策略。同样的逻辑,如果选择工农联盟为基础,而农民无产阶级占据主体,那么革命策略的选择上,符合逻辑的自然是,到农村去,发动和教育农民无产阶级,建立以他们为基础的农村革命根据地,发展无产阶级军队,依托山地和复杂地形,依托人民的力量,对抗国民党反动派。这是一种以面破面的策略。”

她差点就说出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念头一转,咽下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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