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次辅叹息:“查到下手之人的时候,人已经自尽咽气。不过郡主放心,老臣一定查出背后主使,给郡主一个交待。”
慕容黎笑了笑:“次辅大人是言而有信之人,本郡自然是相信的。”
顿了顿。
“本郡想要什么结果,次辅大人自然是清楚的。若此事没了人证,本郡可就要把账算在您柳次辅的头上了!本郡无权无势,确实也没什么本事,但越是没本事的人疯起来,就越是会见人就捅!次辅大人久在朝堂,想必见多了这样的疯子,是不是?”
柳次辅自然知道!
这种人一旦真的疯起来,不会歇斯底里,反而会变得异常精明沉着,往往当真能让对手吃一次大亏!
自己当年没能顺利得到首辅的位置,就是吃了疯子的亏!
“陛下将人交给老臣,老臣自当竭尽全力配合。郡主放心。”
慕容黎也不再多说,抬了抬茶盏:“次辅大人喝茶。”
柳次辅很给面子,端了茶盏喝了两口。
“太后娘娘可安好?”
“萧靖权出事,给太后带来不少的打击。”
柳次辅目光落在慕容黎脸上,带着不着痕迹的试探道:“皇爷武艺高强,且机敏谨慎,未必真就葬身雷鸣山。如今瑞王带着禁军在查找,一日没有消息,那便是好消息。”
慕容黎缓缓点头:“次辅大人说的是,太后也抱着希望。”微微一笑间,带着几分期许,“说不定哪一天,他就突然冒出来了呢!”
柳次辅眉心一动。
慕容黎盯着他瞧了片刻,笑了笑:“御膳房新制了些点心,味道不错,本郡记着柳老夫人也是喜欢的,带一些回去尝尝吧!”
柳次辅见她转开了眉眼,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臣代拙荆,谢过郡主!”
春意看着人出了慈宁宫,忧心忡忡道:“主子,他在试探您!会不会让他猜到皇爷其实没事?”
萧靖权挑着嘴角,由着她们依偎过来。
但是那股子脂粉味一靠近,心底的嫌恶就再也压不住了,清冷威势的眼眸就已经如利剑一般扫了过去。
俩美人儿吓得手一抖,杯中酒液便洒在了他衣袍上,打湿了袖口上的凤尾花纹样。
弹琴的美人媚眼如丝,拿了帕子去个他擦:“爷,让奴家伺候您去后头更衣吧!”
萧靖权眼眸阴鸷:“滚!”
弹琴的美人儿吓得直哆嗦。
布政使眼看着他动怒,立马把俩美人都给赶出去了。
临安冷哼着轻嗤:“没我们郡主的美貌和胆量,也敢来勾引爷,可笑!”
萧靖权想起小女郎在自己身上时的热情娇媚,仿佛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气味,心底如被猫抓细细挠过似的,痒进了骨子里。
不免想起那日晚上她的态度,不知哪里叫她瞧着不爽,莫名其妙甩链子给他瞧,连个说法也没有!
还有那梦!
到底梦见了什么,叫她害怕成那样,竟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秦王手里?
心里恼火又急切。
也不知自己在急切什么!
手里的酒杯被他妹好气的丢在了桌上,“好日子过够了,就去暗营待着!”
暗营!
训练顶尖暗卫的地方,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临安就是从那个垒白骨的地方爬出来的,哪里肯回去,后脑勺都在发麻:“不!属下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爷在哪儿属下就在哪儿!”
眼见萧靖权从袖中取了条帕子出来,慢慢擦拭着袖口。
忍不住又嘀咕:“这帕子好眼熟,在哪儿见过来着?”
萧靖权忍无可忍地瞪他:“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临安不懂,抓着脑袋往后挪了挪:“我也没说错什么啊!怎么就生气了?”
双生弟弟临泽冷飕飕睇了他一眼,都懒得搭理他。
直到将一干人等都抓捕归案,回程路上看到一对闹别扭的夫妇,他终于恍然了,然后拉了临泽打赌:“猜谁先找谁!”
临泽冷冰冰拒绝了他:“不,我不想回暗营。”
“谁让你回……”临安后脑勺突然有点发麻,立马僵直了背脊,假装没察觉到主子的死亡凝视,踢着马腹赶紧溜了。
京中。
慕容黎身子明明已经大好,却不知怎的,打了一整天喷嚏。
太后瞧着不安心,叫了太医她身子安好,没有伤风也没感冒。
慕容黎又打了两个喷嚏,眼泪汪汪,鼻头红红:“怕不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刘太医笑着说:“也有可能,是远方的人在思念您了。”
慕容黎瞧见他微笑里的揶揄,心脏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悸。
殿中也没外人在,却叫她有些说不上来的心虚。
刘太医又说:“国公爷和夫人思念女儿,小将军们自然也思念姊妹啊!”
慕容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