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闷着头跟在主子身后:“奴婢不知道。”
慕容黎心下有些慌:“怎么了?”
春意不说话。
慕容黎抬起她的脸,语调沉肃了起话,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春意猛地抬起头来,盯着主子一字一句道:“他是去找姚姑娘了!”
慕容黎愣住,近日的所有柔软和欢喜一下子跌倒了谷底:“你说他去找谁?”
“姚姑娘!他去找姚姑娘了!”春意又气又恨,眼眶发胀,“奴婢亲耳听到的,姚姑娘出了事,根本就不是去处理什么公务!姚姑娘骗了他回去,肯定会缠着他不会,又怎么可能会再来!”
一股冷意自脚底往她背脊上窜!
慕容黎踉跄了一下。
春意瞧着她脸色一下子刷白,心惊不已,忙搀扶住她:“主子!”
慕容黎心乱如麻,整个人都在颤抖。
因为姚贞雅出事,他就迫不及待走了!
这就是他说的,要跟她在一起?
这就是他说的,是爱她的?
这就是他说的,跟姚贞雅没什么?
宣王府那么多暗卫高手都救不了她的话,他去有什么用?
说白了!
还不是因为在意?
他对自己的喜欢,不过是……情欲和不甘罢了!
可这么多天的亲昵欢乐不是假的,她不肯轻易去断定他的心思,非要在这儿等着他回来,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然而事实就如春意所说的,他为了姚贞雅走的,怎么可能会再回来?
等来的不过是临安的一声通知:“郡主收拾一下,属下送您回去!”
慕容黎站在台阶上,冷冷看着他:“他说什么了?”
临安心虚的避开了她的注视:“爷有要事要办,不能过,当日是悄悄来的,未免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趁着夜色悄悄回去。”
悄悄的!
慕容黎讽刺的挑动了下嘴角。
原来在他眼里,她这个人就只配“悄悄的”!
“是真的忙?还是不敢来见我?”
“是懒得谎言就能重新得手,觉着没劲儿了,终于肯放手了,是么?”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慕容黎感谢他的高抬贵手!”
临安似乎有些着急,张了张嘴,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慕容黎的心沉到了谷底。
明明暖阳照在身上,她却在栗栗发抖,或许是情绪翻涌的太厉害,胃里搅合的难受,她扶着廊柱一阵作呕。
明明吐不出来什么,却像是要把胃也吐出来。
春意和临安都吓得不轻。
正巧有庄户家的娘子给送来新鲜果子,这一瞧,脸上露出一抹姨母笑,同丈夫耳语道:“这位夫人孕相都出来了,这是孕吐了呀!”
***
回京后,萧靖权的消息每每都会穿过高墙飘进郡主府。
但他这个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春
意以为主子多少会消沉一段时间,可看着主子一滴眼泪都不掉,照样与人说笑,心里急得不行。
她哪里不知道主子不过是在强颜欢笑?
被人那么耍了一道,对方还是主子喜爱的男人,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被影响?
“主子……()?()”
慕容黎抱着小六晒太阳。
姣好日头晒得她睁不开眼,眼睛紧绷着,带着一丝刺目的晶莹。
“怎么了?()?()”
春意蹲在她身侧,柔声道:“您若是难过,便哭一场吧!?()?[(.)]??@?@??()?()”
慕容黎抬手揩掉眼角来不及落下的湿润,轻笑了一声:“只是哈欠带出来的,我没事。他肯放手不再纠缠,好事,不是么?()?()”
春意又气又心疼:“他纠缠您,不给您名分,您觉得难过,可您是抱着期待的!他在您再次表达对他的喜爱时抽身离开,一颗真心被他摔得四分五裂,怎么可能会没事?”
慕容黎的手慢慢抚着小六油光水滑的毛发,淡淡一笑:“都四分五裂了,还有什么痛不痛的?”
春意难过极了。
因为心都碎了。
绝望大过了痛苦,自然就哭不出来了。
可她却难过地伏在主子膝前,哭出了声……
***
南巡的日子定下了。
在三月初二。
慕容黎提前进了宫,方便随同太后一道出发。
在重华门前,竟遇上了姚家人和一行去御书房的大臣。
原就没什么交情,相互见过礼,各走各的。
慕容黎的不怒自威、矜贵仪态,以及众大臣对她谦虚尊重的态度,都让姚家女眷十分嫉妒:“不过就是臣子之女,竟如此倨傲!”
姚贞雅眼神一闪,幽幽叹气:“慕容黎自恃有个会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