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雨抬头注视着林渊,无比认真道:“你当初说,你一辈子都会好好守护着我,这就是你的守护么?”
林渊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此时此刻不敢看着她的眼睛。
“舒雨,我……我怕啊。”
自他母亲一事之后,他似乎对那冥冥之中的命运多了几分敬畏。
雷劫难,红尘劫更难,如果说红尘劫是针对至亲至爱之人,那他哪里敢让她成为自己劫难的一部分。
他母亲已经走了,若是韩舒雨也因此丧命,那他真就是百死难赎。
韩舒雨看着他那不安、落寞、孤寂的神情,心中再多的问题也好似不重要了。她忽然抱住林渊,失声痛哭起来。
情一字,最是折磨人。
林渊缓缓抱住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做处置。
他做任何事情,从来不会乱了分寸,可唯独遇到韩舒雨,就彻底没了主意,有的只是心乱如麻。
感受着自己胸前浸湿的热泪,更是心如刀绞。
“不哭了。”林渊拍了拍韩舒雨的背后。
“林渊,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可对于我而言,没有你,就是世界上最令我害怕的事情。”
这时,后面的陈圆圆开口道:“师兄,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留下遗憾,你若是爱舒雨,那何必离她而去呢,你或许有你的苦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舒雨的感受,你或许觉得是为了她好,可是你所觉得的,却是对她最大的不好。师兄,你还是不懂女人。”
林渊低头看着韩舒雨,内心叩问:自己真的做对了吗?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相比于生与死,或许相爱而不相守,更令人感到折磨。
生如何,死又如何,劫数难逃又如何?与其见她如此饱受折磨,倒不如珍视当下,今后若是杀劫起,自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舒雨,我不走了,我们回家。”
韩舒雨呆愣愣地看着林渊,道:“真的?”
“真的,回咱洪云市老家。”
韩舒雨笑了,恰如那风雨过后,破碎的湖面,盛开的一朵水仙花。
陈圆圆看着他们,眼中多有羡慕之色,心中默默道:“师兄,祝你和舒雨能够白头到老。”
林渊轻轻擦拭了一下韩舒雨脸上的泪水,道:“脸都哭花了。”
“还不是怨你。”
这熟悉的话语,让林渊不由的一笑。
“吃饭吃饭,都快饿死了。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在海外嘴巴都快淡出鸟了。“
陈圆圆道:“师兄,本来我和舒雨做了三个菜,现在就剩俩了。”
“下馆子吧,你们做的这三瓜俩枣,实在是无法满足我的五脏庙。”
三人一拍即合,便直奔附近的餐馆去了。
雅间内,林渊将他们这的拿手好菜皆点了个遍。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
“师兄,你这些日子都跑哪里去了。”
林渊便跟她们说起这段时间他的经历来,听得她们是眼中冒光,惊异连连。
“这个世界上真有龙么?”
“这还能有假。”
“那水晶宫长啥样?”
“说不了,反正就是非常奢华,比电视上的东海龙宫都还要金碧辉煌。”
……
翌日,三人起了个早。
简单用了一个早饭,便商量着准备离去。
房子退了,东西收拾好,差不多也到了中午。
林渊的东西很少,主要是两个女孩子,这里磨蹭一下,那里磨蹭一下,时间就消耗了去。
大约下午两点左右,三人打车,来到了机场。
陈圆圆回桂林,林渊与韩舒雨则回洪云市老家。
陈圆圆的航班更早一些。
机场内,陈圆圆看着林渊和韩舒雨二人,道:“师兄,舒雨,以后多来桂林玩。”
韩舒雨拉着陈圆圆的手,道:“圆圆,谢谢你,以后你也可以多来洪云市玩,虽然比不上桂林,但我们那还比较多特色的小吃。”
“嗯嗯,会的。”
伴随着一阵航班即将起航的广播,陈圆圆最后道别了一声,便进去了。
林渊与韩舒雨寻了一个座位坐下,韩舒雨挽着林渊的手臂,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阿渊,等回去跟我一起去见一下我爸好不好。”
“正有此意,老丈人那肯定要见一下。”
韩舒雨露出甜蜜的笑容,不自觉得紧了紧自己的手。
大约晚上八点左右,两人回到了洪云市。
感受着熟悉的空气,林渊也是心情舒畅,到底还是家的味道最令人舒心。
彩虹湾小区,韩舒雨家。
两人冲了个热水澡,以去这一路之风尘。
客厅沙发,韩舒雨窝在林渊的怀中,就跟个小兔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