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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174章 抡才大典,笔削褒贬 (第2/4页)

轨,悉茂明之,以副朕慎始笃初之意,毋泛毋隐。”

朱翊钧以最后一句固定式结尾,让贡生们畅所欲言,不要怕说错话,皇帝的胸怀大大地好。

而后便轮到礼部官散题,贡士列班跪受,叩头就试。

典仪也随之结束。

等鸿胪寺官唱奏礼毕后,皇帝与文武百官便一齐离殿。

……

考进士跟做学问的路径是不一样的。

有些话可以挂在嘴边,但不能真的把自己骗了,否则殿试也不会以策论排名了。

把握考官的心理,是考进士的第一等学问。

往科还好,殿试的名次往往是内阁所排序,内定的第一名,就由首辅读卷子,第二名就给次辅来读,第三名群辅读,二甲第一礼部尚书读,以此类推——这是防止皇帝读不出好坏,甚至不认识生僻字,弄出笑话。

如此,考生们只需要参考内阁与九卿们的文集,以及这几位的治政倾向,便能针对性地作答。

但今科显然不一样。

自五日前皇帝经学宗师的身份一出,考生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有着宗师水准的皇帝,还会不会放任礼部与读卷官们拟定位次?

退一步说,考生假定皇帝插手,那么没有文集的皇帝,考生又怎么窥探其治政倾向?

再退一步说,皇帝插手的范围又能有多大?是一言而决,还是折衷众论?是一甲三人,还是四百余人全部亲自过目?

正因这些场外因素。

决定了殿试非常讲出身的一大特点。

姑且抛开教育水准与家世带来的眼界不同,只说五日前亲眼见过皇帝辩经的人,对皇帝的认识程度,就根本不是这一月里闭门造车的贡生所能比的。

孙继皋早就对辩经当日的皇帝,做了复盘。

他此时坐在桌案前,只思索片刻,便立刻落笔倾泻而出。

“臣对,钦惟皇帝陛下以圣神之德,膺历数之归,至诚飨帝,恭己临民;天下臣庶,孰不翘首而观,拭目而望,以冀沾维新之化……”

策论的每个字,都很重要。

国初定制,策论惟务直述,限一千字以上。

有着明令字数下限的同时,又被篇幅决定了字数上限。

所以孙继皋上来便将开头例行的赞颂皇帝,以及其文章主旨,合二为一。

一句“维新之化”,就将其对皇帝的了解,展现得淋漓尽致。

同时也在维新的基础上,开始展开论述“务本重农”之关键。

与此同时。

李坤则是静坐好半晌,都未动笔。

不为其他,只是在回忆当日辩经时,皇帝的言行举止。

那日他见得皇帝出席,才后知后觉,为何有人特意请他前去观礼。

虽然不知道是谁这样神通广大,又愿意大发慈悲。

但他既然已经踩中了机缘,那么将这机缘发挥在殿试之中,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至于还债?日后再说罢。

想到这里,李坤终于开始提笔蘸墨。

“臣对,陛下方且望道未见,求治愈殷,乃特进臣等于廷,俯赐清问,拳拳乎安内固本之策。”

“苏轼有言,‘君以名求之,臣以实应之’,矧今陛下以实求之,臣敢不披沥以对扬万一耶?”

“……”

同样是例行夸赞一番皇帝。

但李坤在论述完统领全文的总纲后,并未继续在经典、祖训、皇帝身上打转,而是开始论述起时局大弊端。

“今皇上诚欲驱天下之民而皆力于本,其道无他,惟遏兼并、兴度田六字而已矣。”

“民终日不食则饥馁随之,乃今挟末技而轻去其田里者,岂民之皆不乐生哉?田兼并耳……”

策论各有的答法。

体现政治见识的同时,也是为了争一争出身。

李坤年纪大了,今年已经三十九,所以,他只求一个二甲出身。

二甲官从七品,赐进士出身,三甲官正八品、赐同进士出身,按照如今的考成法,一级就是三年堪磨,不可不重。

至于一甲,他就不敢想了。

不过,李坤不敢想,李三才却很是敢想。

一甲的翰林编修、修撰,可比庶吉士又少了三年堪磨。

至于他凭什么这么敢想?

好歹是大院子弟,总是比外人更加了解皇帝。

他将父亲所转述的朝中关于皇帝的总结,在脑海中尽数淌过,辅以两次遇到皇帝,其展现的行事作风,逐渐勾勒起皇帝的性情来。

半晌后,李三才缓缓落笔。

“臣对,惟我太祖高皇帝藉田有谕曰,欲财用之不竭,国家之常裕,鬼神之常享,其必由农乎?大哉王言,谆谆乎重农之意也!”

“成祖文皇帝务本有训,首举太祖创业之难,次及往古圣贤之君、昏乱之主,以昭鉴戒。讦哉圣谟,切切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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