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她茫然回头,就见他已经仰头喝下她那杯酒。
那好像是她的杯子――那一刻,她只有那么一个念头……
心不受控制地砰砰跳着,她看到他表情不善地看向敬酒那人:“可以了吗?”
他声音不小,惹得其他人也看了过来,满桌的气氛骤然变得有点尴尬。
最后不知谁说了一句:“小张,对美女要绅士!多和盛总学学!”
那人口中的“小张”恍然惊醒般地开始道歉,搞得陶然很手足无措,而盛铭在喝完那杯酒后就又事不关己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候又有人玩笑道:“我最佩服盛总,对女士永远这么绅士,我要是个姑娘我也喜欢。”
什么叫“也喜欢”?这话什么意思,众人心照不宣。
陶然有点慌张地去看盛铭,大家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还有他有没有看出来,可她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对他没有一点私心的。
而他不知道是没听出别人话里的意思,还是已经醉了,也只是垂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指间的烟积了长长一截烟灰,他没有去看,却像是早有所料,轻轻抖了一下,烟灰簌簌掉落。
他不表态或许也有别的原因――或许这种无伤大雅的暧昧玩笑他早已习以为常,也或许,他对她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同?
不然他为什么要在医院陪她一夜,杜泽又为什么刻意安排她陪他出差?
后来得了个机会,她小心翼翼问他:“盛总,怎么不和他们说清楚?”
他瞥她一眼说:“没人敬酒不是挺好的吗?”
她这才恍然明白了他缄默的用意,让人误以为她是他的人,就没人再为难她了。
不管他是单纯地替她着想,还是他自己不想再被波及已经不重要了,想到他居然不排斥别人这么揣测他们,她的希望又燃烧了起来。
她也年轻,也不丑,像今天这样打扮打扮或许还很美。
那她为什么不能拥有他?
饭局结束后,她以为他们即将去下榻的酒店,到了地方她才发现他们又被带到了一家私人会所。
比起刚才的高档饭店,这种陌生的地方显然更让她不安。
盛铭被众星捧月地簇拥着走在前面,她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包厢,她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男人们因为喝了酒也都没了最初见面时的拘束,大声聊着天。
盛铭脸上没什么表情,陶然知道,每次这种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有点醉了。
她正担心他,包间门忽然再度打开,一群穿着性感的年轻女孩鱼贯而入,整整齐齐地站在了他们对面。
陶然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要干什么,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盛铭。
他却好像早有预料习以为常似地看着面前的那群女孩子。
这时候有人殷勤问他:“小盛总先来啊!”
听到这话,陶然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她知道男人喝点酒就容易忘形,今晚他不会真的带个小姐回酒店吧?
虽然她以前也曾想象过他们这样人的真实生活,想到他可能有过很多女人,她心里也不免酸涩,更何况这是让她亲眼鉴证了。
还好盛铭推拒了对方的好意:“王总你这是让我回去难做啊!”
众人这才像意识到什么,又纷纷看向她。
到了此刻,她明白了,他刚才在酒桌上没有立刻撇清和她的关系,一方面是打消了有人给她灌酒的念头,另一方面大概就是等着这一刻给他挡箭呢。
所以说,他看着吊儿郎当,其实也是个很洁身自好的人。
她又想起上次误会他和菲菲,是应该找个机会给他道歉的。
果然那位王总笑道:“差点忘了,盛总美人在侧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也是正常的。”
盛铭还是那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众人也没再劝,各自挑了喜欢的女孩子作陪。
包间里一下多了那么多女孩子更热闹了,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玩色子的玩色子,只有他们这边显得安静很多。
她趁机对他说:“对不起。”
他嗤笑:“又怎么了?”
她结结巴巴:“上次你和菲菲,是我误会了。”
菲菲就是“铭泽”的那位美艳前台,前天忽然辞职,后来听同事们八卦才知道,她的辞职并不是自愿,说是杜泽的未婚妻找到了公司,直接让她卷铺盖走人,也正因为此,她才搞清楚,菲菲竟然是杜泽的女人。
即便如此,她也觉得盛铭不该跟这种人走太近,但她也知道,他们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熟悉点而已,他那样的人还不至于跟合作伙伴抢女人。
盛铭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用不着道歉,以后少操心别人的事就行。”
陶然低下头:“总之很对不起,但你放心,我没跟拾一瞎说什么,就像你说的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