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常年在祈年殿祈福。
所以,当郑善良和小皇帝来到祈年殿时,有宫女穿越焚香形成的烟路,走入殿内禀告。
片刻后。
宫女走出烟路。
“陛下,太师,请随奴婢往这边走。”
一旁是充满雾气拱形门。
不愧是祈年殿,祈福的牌面够足,有烟路,有香道。
要不是来的焦急,估计还要沐浴焚香,冥想一刻,才能进入祈年殿,去见太皇太后。
如今只是穿过烟路,已是极简。
...
祈年殿内,布置和装潢极其朴素,只有满屋烛火宣告着祈祷者心有多诚。
小皇帝进来后,好奇的看着皇祖母,她皓首苍颜,素色麻衣,正跪在供奉台前,拨动佛珠,闭目诵经。
“皇祖母。”
她试探问候。
供奉台前的太皇太后没有反应,小皇帝还想说话,有宫女走来,递过去三支香。
“陛下,请。”
宫女还想给郑善良递香烛,他直接无视了宫女动作,来到太皇太后身旁,将手摁在木鱼上,沉声道:
“臣郑善良拜见太皇太后,恕臣鲁莽,掌礼司接收的盐车放在何处,太皇太后可否知晓?”
权臣,就是要用权臣的姿态!
什么规矩,什么祈福,他全都不放在眼里。
要的就是干净利索的找到答案,他必须知道盐车一事,这太皇太后知不知情。
若是知道,他不介意刀下多出皇家亡魂!
太皇太后睁开双眼,看了眼郑善良后,重新闭眼,微微摇头。
“哀家不知。”
“既如此,掌礼司的死活就全凭臣做主了。”
“郑太师有监国之权,理应如此。”
“好。”
郑善良主打一个先礼后兵,太皇太后这边提醒一句,随后拉着小皇帝的手离开祈年殿。
这祈年殿内的氛围他很不喜欢,充满着一股子虚假。
...
祈年殿内。
宫女愤愤不平。
“太皇太后,郑太师实在无礼,您可是陛下的祖母啊,他居然这种态度。”
“秀儿,掌嘴。”
暗中走出一名女官,甩出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宫女脸上。
宫女挨上一巴掌后,跪在地上认错。
“是奴婢多嘴了。”
“秀儿,那边的事情就先缓缓,郑太师此人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待,掌礼司...弃了吧。”
“是。”
秀儿的身影消失在祈年殿内。
太皇太后看着供奉台,继续诵经,而在台后摆放着的,是先皇和所有皇家男嗣的名字。
“哀家等了20年,不允许计划失败!”
在她的计划中,本来是让母族派人窃国。
未曾想先皇居然开辟先河,让女帝就位。
还有那郑善良,当初是她在暗中帮助,才让他取得先皇信任,成为托孤大臣。
如今权倾朝野了,就想摆脱她的控制,刚才还敢用如此态度对她!
不可饶恕。
...
掌礼司
郑善良刚来到这呢,就传出司长畏罪自尽的消息,他匆匆跑进掌礼司,发现那些盐车全都被换成了黄沙!
旁边还有一封司长的认罪书。
——臣不该接受太师压迫,将精盐换成黄沙,臣日日夜夜处于惶恐之中,自知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只好死前将真相说出,请天下共除国贼!
又是用命来泼脏水。
郑善良拳头紧握,眼中凝重。
事情不可能那么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他来到掌礼司才死。
能将他在皇宫内的位置摸的如此透彻,先皇死后,那些妃嫔大多进去陪葬,思来想去,只有常年身居宫中的...太皇太后!
【好,好的很,你这一次出手,让我肯定你就是背后真凶,先皇之死,也绝对和你有关。】
郑善良脑子里面闪过一些画面,是原主刚成为御前侍卫时,宫中有人和他暗中串通,说可以帮他更进一步。
条件是,需要帮对方做事。
这是交易。
可在原主看来,这就是交易。
今日一幕,掌礼司司长之死,像是下马威,威胁他不要忘记暗中交易的那些事情。
有点意思。
郑善良热血沸腾起来了,他沉声道:
“掌礼司司长畏罪自尽,掌礼司所有人皆有罪,全部押入大牢,听候审问。”
“是!”
禁军统领大手一挥,将掌礼司内全都抓空了。
随后,郑善良看向小皇帝,看着她那天真可爱的大眼睛,内心一叹,伸出手捏了下她的小脸蛋。
“陛下,这些贼子污蔑臣,臣要去天牢审问这些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