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一连串冗长考量已经足以让这个迅速的转身带上些许迫不及待。
他想证明一件事,而且必须用眼睛来证明。于是,仿佛是为了报答他那不祥的预感,他看见了一个活生生站在他对面的年轻男人,与他一般高大。
不,他比他还要高一些。他站的很直,这就是原因。
金发?是的,金发,长到能够洒在肩膀上,但已经被牢牢绑起,不会再以任何形式阻碍战斗。
宽阔的肩膀,紧绷的肌肉,很健壮,非常健壮。肌肉把衣袍撑得鼓鼓囊囊,细节处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柔软。那些是脂肪,如果有些意料之外的伤害到来,它们会比单纯的肌肉好用。
双手自然垂落,手上遍布老茧,从手指到手心,右手格外放松地靠在腰边.
“你看够了吗?”这个金发的年轻人突然问道。
他的声音单调而直接,里头没有客套或威胁一类的东西,只是单纯地在问问题。然而,雄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面对他的沉默,年轻人摇摇头,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老。”
雄狮仍然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处理现在的局面,而且也并不想去讲些什么——事实上,他现在感觉非常糟糕,就像是用力挥拳,然后打在比棉花柔软一万倍的随便什么东西上
他脑海里的一个角落开始这样形容此刻的尴尬:你泄气了,莱昂·艾尔庄森。你以为你来这儿会有场大战?然后带来自我牺牲等一类崇高的东西,好让你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一切?
不,这次不会如你的愿。你过去已拯救过许多人,可这次不行。这次不同,这次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空气,带着森林的气息,却冰冷至极。
那年轻人仍然望着他。
他腰上挂着两把剑,皮鞘,没有经过任何装饰,朴素得令人吃惊。平直的护手,闪着崭新钢铁特有的光亮。剑柄缠上了层迭的棕色布带,异常干净,没有汗渍、血渍或任何摩擦流血的痕迹。
从这些事上,雄狮知道,这两把符合基因原体身材的长剑是在不久前才刚刚结束铸造并装订完成的。
年轻人拍拍它们,说道:“我亲手打的,你觉得如何?塞拉法克斯说你不一定会接受用剑来战斗,但我认为你一定会接受。”
他自顾自地说着,顺手便解下剑,将其中一把扔向了雄狮。
他单手接下,本能般地拔剑,入手重心恰到好处,所带来的平衡感甚至可以用‘美妙’二字来形容,雄狮不由得为之一怔。
他抬起头,看向那年轻人,后者的目光专注无比,直勾勾地钉在他的脸上,长剑已然出鞘,正提在手里,反射着清晨的阳光。
“让我们开始吧。”
年轻人说,随后忽地晃了一下手臂,剑刃挑动,将阳光化作刺伤眼眸的飞刃,掷向了雄狮。后者眯起眼睛,对这肮脏的决斗招数无动于衷。只是抬起手,长剑旋转,自上而下斩出了一道优美却杀机凌厉的圆弧。简单、直接,其中并无技巧,仅仅只是单纯的力量与速度。
面对寻常敌人,这是毫无疑问的必杀之斩击,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个试探,年轻人自然要被归结到后者之内。
金发飘扬之间,他绷紧脸颊,沉声吐气,双手持剑猛地探出,以后发先至的一道刺击破坏了雄狮下斩的剑路。他同样也没有使用任何技巧,但他是双手握剑,因此这一击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远优于雄狮的斩击。
不过刹那之间,他的长剑便已抵达雄狮面门。
真快啊.
剑光闪烁之间,生死存亡之际,雄狮脑海中却只浮现出这句疑问式的感叹。其余的,他什么也没有想——实际上,他也并不需要去想些什么。
他只需要后退一步,便妙至毫巅地躲过了这记刺击。与此同时,他握紧左拳,一拳打出,精准地命中了年轻人长剑的中央部分。
他只施加了少许力量,却已经足够完全摧毁剑本身的平衡。伴随着一声闷响,年轻人手中的长剑不可避免地失掉了精准,歪斜着落向下方。
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缕阴影似的惊讶,雄狮瞥他一眼,忽地抬起右腿,狠辣地踹向了他的胫骨。这一击若是命中,战斗便可以不必再继续下去了。但雄狮绝不认为他的对手会倒在这种招数之下,因此,在下一秒,当截踹被长剑格挡住的那一瞬间,他再次挥出了左拳。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就此在森林间回荡,震落一地露水。青草摇曳,愉快地收下了这份从残酷的暴力中诞生的慷慨馈赠。若此后有人要流血,它们想必也会愉悦地照单全收。
年轻人缓缓直起身。
他被雄狮那看似简单的直拳打退了数米之远,左肩处的衣物已经破烂,其下皮肤已然青肿,想必内里也不会太好看。
雄狮则仍然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只是举剑贴于面前,随后以双手持握,行了个决斗礼。
他的目光很平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