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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的自述 (第1/4页)

我不打算伤害学长。

虽然我已经伤害了,从物理意义,心理意义,两种都伤害了。

已经无法忍受了。

虚假的爱意。

连自我满足都逐渐办不到的感情究其根本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环顾周围,这是司空见惯的屋子。从小我便活在这里。

厌恶。

很轻易就能想起遍地的垃圾。发霉,生出蛆虫。

原本的话,我生在三口之家,独生女,算是很幸福的家庭。

该怎么说呢?

命运?

还是说必然性,也没差,怎样都没所谓。

父亲原本不是人渣。他只是中庸,平凡,没有特点,懒惰。

母亲小有姿色,从小生长在小康家庭,是个保育员。

按理说这样的妈妈应该对教育孩子很有心得?

本该是这样。

我在小学六年级前过的还算不错,爱运动,爱交朋友,成绩在中上游,跟老师的关系也不错。

按那样下去想来到初中乃至大学也会是憧憬中的生活。

但变故从来不讲道理,只讲突然。

“你妈妈参加了非法教会!”

“别跟她一起玩···”

“好恶心,那种家庭里的孩子离远点。”

“···”

小孩子不懂事,,但流传在大人间的传闻很快让我和朋友们隔了屏障。一开始还有要好的朋友不顾传闻和我呆在一起玩,可久而久之她们也在某个瞬间消失了。

我不理解,到底出什么事了?

为何原本人缘不错的我突然成了被所有人排挤的对象,为什么只有我体育课下课后要去厕所找书本?

——

我的母亲是保育员,她自称很喜欢小孩子。教育方面也算把我教育成了合格的小学生。

然而她参加了邪教。

不合法且充满污秽的地方。父亲依然只看他的报纸,关心股市盈亏。

母亲每天呆在那种奇怪的地方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彻夜好几天不回来。仿佛那里才是她的家。

父亲也从来不管家务,也不会做饭,只会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戴上眼睛看报纸,关注红色绿色的曲线。

家里的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

那时候我很小。

不知道洗碗池的碗发霉是不对的,不知道冰箱里的菜有臭味是不对的,不知道客厅满地是垃圾和食用油之类的是不对的。

在还不是最严重的时间里,我还有能带回家玩耍的朋友。

“咦···”

但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着我从垃圾堆跨过去,招呼他们到我房间玩耍时,那表情我想我这辈子也无所忘怀。

从那以后,传闻又多了一条。

“乔倾同学好像住在垃圾场···”

“还不如猪圈···难怪感觉她好臭一样。”

“···”

我闻过我自己,并没有她们说的那种臭味,只是那‘朋友’擅自根据我住的环境所联想歪曲的内容。

总之,这下我真的没有朋友。

从每天心怀憧憬去学校,到现在战战兢兢的躲避别人的目光只花了半个学期。

——

从那之后,我默默捡起没人做的家务,开始学着打扫卫生,做饭。父亲仍然看报纸,母亲仍然没回家。

再之后,我所遭遇的事终究还是被母亲知道了。原因是她某天心血来潮来学校接我,和我的班主任碰面,大人之间就相互交换了情报。

得益于此,她知道了我的事。

大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思考些什么呢?

难不成在学校闹一通让原本不知道这件事的人也说‘啊,那家伙的妈妈参加了那种组织···’这种话,然后自己就能解脱了吗?

显然不能。

我说不用她管,只要她退出那种地方我就会没事。

但她莫名奇妙的发怒了。

“你在讲什么话?这是你在被欺负,跟我每天帮你们祷告又有什么关系?!”

“你认为我是在做没意义的事吗?”

“你怎么能这样软弱?!你觉得什么都不说就能变好吗??!”

“你也跟你父亲一样吗?!”

“你们这些老师到底是什么啊?拿着工资,手底下教的学生受到这种对待完全没有想过去解决吗?”

“把你们的校长叫来,今天必须说个清楚!还有那些欺负我女儿的人的家长也通通叫过来!”

“···”

那天事情闹的很大。

整个学校都知道我有个参加了那种组织的妈妈。

那些欺负过我的同学和家长都向我道歉了。

我的母亲像是胜利者一般对我说,“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就要直接说出来!我就不信没人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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