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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笼鸟·祝圣上得偿所愿 (第2/3页)

褚为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似乎有些恼火,随后很快掩饰过去。

“将军和殿下久居北境,对临安的消息还是阻塞不通啊。”他假笑道,“当朝圣上已然病重不治,为避免朝廷动荡不安,人心惶惶,才使人扮作本尊,假称离京微服私访。”

“高相已和太后宗亲决议,一月之后放出皇帝在宫中崩卒的消息,册立襁褓中的旭亲王长孙为帝。”

此言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块,霎时振荡起无数水波。

他也不顾随从和亲卫惊疑不定的眼神,探身向前,笃信道:

“届时一朝天子一朝臣,再尊贵的亲王,也可成为金笼中娇啼的雀鸟……岂不使殿下称心如意?”

是夜更深。

北风席卷寒云,王府中的梅花摇落一地。

萧元征在夜里接到从临安加急传来的密报,刘进忠替他点灯时无意瞥到一眼,只看到满纸触目惊心之言,顿时屏息失语,低头退到了屏风后。

皇帝阅读的速度很快,几乎一目十行,草草读完了信纸上的内容,寂静半晌之后,才冷笑了一声。

他披衣起身,推开房门,毕螭已经穿甲携刀,迎立在门前,见到他跪地行礼:“圣上。”

萧元征的目光掠过他,看向庭院里静默伫立的大批玄甲兵士,沉声问:“高氏有多少叛党?”

从他说出“高氏”,而非“丞相”或者“舅父”二字起,毕螭就了然他做出的选择,毫不犹豫答:“高氏苦心经营已久,拉拢了与之有姻亲的代国公、衡国公府,以及旭王、邺王一众宗亲。应当不日就会有动作。”

萧元征听了这一连串的名字,面上流露出讥讽:“还真是齐全。”

几个国公向来连枝同气,早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没什么可说的。

旭亲王是先帝的兄弟,这么多年一直装得安分守己,慈爱宽和,他继位以后更是一年几次地来皇宫里表忠心。如今有一跃登天的诱饵在面前摆着,立刻迫不及待脱了一层人皮,为高氏冲锋陷阵在前了。

宗室如何,并不在毕螭的评价范围内。

他如一柄不知疲倦,也不会自主思考的刀刃,垂首请示道:“卫队已经整合完毕,随时可护送圣上返京。”

今夜没有雨雪,夜幕上高悬着一轮孤月。

萧元征没有立即答复。

他负手立在台阶上,看了一会儿边塞的月色,忽然无原由地想起,他登基后第二日,在蓬莱殿赐宴群臣,欢饮达旦。宴至中途,高逢在宫中替他接待宾客,而他带了毕螭出来,送萧元景北上戍边,所见也是这样的夜景。

才过去三年的工夫,物是人非不知多少变化,唯有明月孤寂如初。

萧元征的神色冷下来,下令道:“今晚启程。”

毕螭面容一凛:“是!”

……

王府很快被火光照亮,训练有素的兵士手持火把在府中列队穿行。

由于先前早就有过准备,众人集结的速度不算太慢,萧元征穿戴整齐出门时,府外已经停满了出行的车马和护卫,远远望去,如一条蛰伏在夜色里的长龙,只见首不见尾。

天光尚未大亮,萧元景此刻还在休息,萧元征没让人惊动他,打算带着护卫离开。车帷即将落下时,他的视线掠过路旁,意外瞥见了一道纤瘦的身影。

昏沉的夜幕里,萧元景披一身绛色狐氅,安静立在王府门口,分外显眼。他看着身骑骏马,绵延缀于御驾后的玄甲铁卫,眸底不辨情绪。

守在马车旁的刘进忠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道:“外头这样冷,殿下怎么不多穿几件就出来了。”

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萧元景也没带随身的暖手炉,背后只站了一个墨裳抱剑的穆乘风。不像是刚从睡梦中惊醒,反倒像在这里等候已久了。

“没事,在北地都待习惯了。”

萧元景推拒了刘进忠送他回房的请求,抬眼看向坐在车驾上的萧元征。

“临安道险路远。”他平心静气说,“臣祝圣上,得偿所愿。”

数日后,越都临安。

岁末将至,街巷各处挂起了装点的灯笼,路上的摊贩都带着笑面孔,很有辞旧迎新的喜气。

高墙之内,本应该繁荣最盛的越宫却半点动静也无,甚至因为皇宫主人的缺位,显得几分死气沉沉的压抑。

自皇帝离京微服私访后,已有几个月没有出现在臣子面前。

有委任监国的内阁重臣在,起初一段日子,朝廷还能运转如常,随着时间变久,朝野内外逐渐传出了一些疑惑的声音。

这日下朝后,众臣照常通过昭武门离宫,在走道上互相交谈。

“金大人听说了吗,民间流传甚广的那个传言。”

“什么传言,是关于……的吗?”

“哦,是不是……我上回去看戏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

眼看着已经走出内宫的范围,周围又是相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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