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境中的谈话还未结束。
此时,寰宇的一角,一座新造出来不久,气势磅礴的穹顶营帐坐落于这颗步离人不久前刚刚征服的星球。
十二重面目,十二对獠牙,残酷如猛毒,变化如流沙的长生主使者,蟒古思未在帐中显出模样,只是不知从哪传出声音,与高坐于战首之位上的狼人谈起话来。
“赤阳已死。”空灵且奇妙的声音穿过营帐的外壳,传入营帐中每个步离人的耳中。
三十年来所有人都对这条信息深信不疑。
可步离人不知道,此时向他们说出这句话的所谓的长生主使者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那奇妙的声音继续传来:“联合丰饶民,夺下仙舟联盟不配拥有的丰饶神迹,将那些云骑军凝练成狼群的血食,你这战首之名便可真正坐实。”
坐落于战首之位下面的位置,是一只又一只的步离人巢父。
有的巢父直接到场,还有的巢父通过位置上架着的兽首远程参与会议。
其中一个巢父向新任战首递了个眼神。
灰色毛发的新任战首点点头。
那巢父见得到许可,当即开口道:“自古以来,我步离族便是受命于长生主,奔行星间,征服天河。现如今长生主的使者已主持擂台,为我们选出了新任战首,那些愚昧的家伙为何不服?”
由长生主使者选出的新任战首缓缓开口,沉声道:“你说的对,但我步离族自古以来也是以实力说话,他们认为我这个战首会让猎群成为猎物,自然不会追随。是我的实力还不足以服众。”
那巢父摇头道:“不,您是长生主使者在那场战斗中选出的最强者,您的实力足以服众的,只是还没有真正表现的机会。”
那奇妙的声音也再次传来:“谦逊从来不是步离人战首应该有的品质。若你改了这坏毛病,说不定会有更多猎群追随你。”
自古以来,步离人的战首无不有着强大的实力和自信。
自是不会说出什么自身实力不足以服众的话。
若是呼雷听到步离族的新任战首说出这种话,恐怕会气得直接上去把他脑袋拧下来。
战首示弱,代表承认狼群孱弱,这话不应该由任何一任战首说出口。
但这位新战首似乎不这么认为,他淡然道:“谦逊从来不是步离人战首应该有的品质吗?我只是保持着谨慎,不想让狼群奔向万丈深渊。也提防着所谓的长生主使者。”
蟒古思的声音带有一丝疑惑:“你的成功是建立在我促成的擂台上,你现在却要提防我吗?”
新战首并不否认这点:“曾经赤阳就是因为从未怀疑过某个亲信,最后才功亏一篑。他最后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挡在他路上的仁慈和对旁人过度信任。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说到这里,这位新任战首
有一件事只有这位新战首和蟒古思知道,在座的巢父都未有所闻。
这只现在坐在战首之位上的灰色狼人,曾经作为狐人背叛过赤阳,作为步离人巢父曾吞噬过自己的猎群,最后改头换面,参与蟒古思主持的战首选拔仪式。
那场战首选拔仪式持续了百个标准日,他吃掉了所有其他的参选巢父。
他为自己起的新名字[幽戈]也在这一战后远扬,成为凶残的代名词之一。
“说起赤阳……”
幽戈继续沉声道:“赤阳本可以成为更强大的存在,却为了那些孱弱的家伙一再糟践自己。他那亲信敬他如兄,不忍他就此堕落,最后与呼雷战首合力将他钉上未来战首的宝座。”
说着,他的利爪轻抚着战首之座上的扶手。
“或许,赤阳的那个亲信看到如今此景,心中会不禁渴望,坐在这战首之位上的,应是赤阳本人。”
他那声音沉稳,却又夹杂着一丝怀念,甚至还有悔恨。
蟒古思空灵的声音再次传来,意味深长:“在赤阳的心里,那位亲信永远都是叛徒。你身为战首,又何必那么在意那个叛徒呢?”
“对啊。不过是叛徒而已。”
幽戈也如此附和着,并面向在座的巢父,嘱咐道:“一个叛徒足以让大业荒废,一个叛徒足以让英雄陨落。所以我们也应该小心真实目的与我们不同家伙才行。”
一位巢父问道:“您是说那些同意和我们组成联军的丰饶民?”
幽戈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步离族信奉的是长生主,而不是长生主座下的任何人,我们难以辨别真正的神音。”
他教育着手下的巢父,心思却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
————
昭心古境。
白叶和呼雷的第一次镜流见面会还未结束。
只是镜流现在以品茶为先,也思考着在第二次见面会的时候如何帮白叶羞辱呼雷,权当是这清梦的报酬。
另一边,呼雷和白叶较量起来,并提及了一个新的话题:“赤阳,你可知你那位亲信为何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