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爷子又看向了裴安亭。
发现他也正眼睛发光的看着他。
很显然,两口子这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并且还想法一致,只要他不虐死……不是,不训死他们的儿子,就随便他训了!
“可以,不过……”
莫老爷子话还没说完。
向冬燕就高兴的一蹦而起:“太好了!我儿子总算是有救了,我终于不用担心老了还要去牢里给他送饭了!”
说着,狠狠亲了口怀里被她突然蹦起来的动作,惊得赶紧圈住她脖子的乔荞。
高兴的说:“哎呀呀!小乖乖,遇到你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你果然是我的小福星!”
说完对着乔荞粉嫩嫩的小脸蛋,又是吧唧吧唧两口。
力道之大,亲得乔荞脸颊都凹进去了。
“……”乔荞。
而此时。
远在几公里之外的洪丰中学,终于有救了,长大后不用父母去牢里送饭的裴远帆。
正顶着一张肿胀的几乎看不清表情的猪脸,站在初一二班的班级前面,喷嚏连连。
他摸了摸鼻子,暗自嘀咕难道是昨晚在外面跪太久,着凉了吗?
他伸手又拍了拍初一二班的教室大门,对坐在门口的一个女同学说道:“麻烦帮我叫一下乔昆。”
女同学正在和同桌说说笑笑,冷不丁的对上这么一张青肿不堪的脸,吓了一跳。
好半晌都没认出来这是谁,但能看得出来这是个不好惹的。
也不敢问什么,转头就朝教室里面大声喊:“乔昆,有人找!”
教室里乔昆正一手拿着自己的钢笔,一手拿着乔旭的钢笔,将乔旭钢笔里的墨水往自己的钢笔里挤。
听到这一声大叫,手上一个哆嗦,墨水挤偏了,全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他气坏了,抬起头就要吼谁啊,但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鼻青脸肿的裴远帆。
乔昆眯了眯眼。
这小子——
有点眼熟啊。
好一会,他才认出来这是谁。
他将钢笔套盖好,又找了一张不要的作业纸边擦着手背,边往外走。
站定在教室门口,他视线上下打量着裴远帆:“叫我干嘛,还要打架啊?”
“你这脸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确定要再跟我打一架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会连身上都没一块好肉的。”
听到这话,裴远帆顿时也想起,昨天自己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事情了。
本来就鼻青脸肿的脸,更是跟调色盘一样,色彩丰富。
“怎么了?”
“哎哟,我草我草,这猪头脸是谁啊?”
上完厕所的乔旭和乔彰从走廊的另外一头走来,走在后面一点的乔彰看到裴远帆那张俩,夸张的惊叫连连。
“有事吗?”乔旭则是温和很多,认出了这是昨天被乔昆揍过的裴远帆。
裴远帆其实过来找人,本意是想要道歉的,昨天见过乔荞,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以后,他心里就后悔了。
只是当时当着乔荞和乔长东的面,说不出歉意的话。
昨晚被父母在外面罚跪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屋里,向冬燕压低了的啜泣声。
他知道。
她又在为他那个病秧子哥哥难过了。
哥哥啊。
小时候,裴远帆对这个哥哥是嫉妒的。
因为母亲永远都是先偏着哥哥,不管当时她在做什么,只要哥哥有一点点的情况,她就能放下所有奔到哥哥的身边。
小小的他不懂,只觉得父母不爱自己,偏心哥哥。
没有父母的疼爱,他如同野草一样野蛮生长,成天惹是生非,其实无非也是想要博取父母们的关注罢了。
但他从来没有成功过。
直到今年夏天,向冬燕说想要单独带他回父亲工作的地方,要将哥哥留在京都。
那一刻,他是欣喜的,他觉得自己赢了,终于有那么一次赢得了父母的偏心。
可是,做决定的那个晚上。
哥哥在前半夜来到他的房间。
或许是知道他没有睡着。
他略微带着凉意的手,摸着他的额头,跟他告别。
嘱咐他,让他好好的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淘气了,说将来……将来,他走了,这个家里还得靠他。
裴远帆不明白,也不装睡了。
抓着哥哥永远带着凉意的手,疑惑的问:“什么叫你走了?你要去哪里?”
但是哥哥没有回答他。
回答他的是后半夜,哥哥被紧急送到医院的兵荒马乱。
他其实很少和他这个病秧子哥哥生活,相处的机会更不多。
小时候,几乎是从记事开始,他爸爸就是在外地工作的,妈妈是永远陪在哥哥身边的。
而他,是跟着外公外婆生活的。
哪怕外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