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菲刚到家不久,秦一鸣就来了,而且海参、阿胶,这些滋补的东西大包小包带了一大堆。
谢一菲问:“你今天刚回来,哪来的时间买这些?”
“这能难得到你男朋友我吗?我上飞机前就下好单了,预订好送货时间,到家时正好收货。”
谢一菲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又想起在医院时秦铮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所以说“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是最起码的修养和对他人基本的尊重。再有下次,她一定要好好提醒他一下。
“想什么呢?”
“我在想一个大男人怎么做到这么细心周到的。”
“有心就能做到。”秦一鸣笑,“对了,手术怎么样?疼吗?”
“基本不怎么疼了。”
“伤口大吗?”
“我自己还没看过伤口,但据说不大。”
“据说?我弟说的吗?也是,他是主刀医生,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她就算再迟钝也听得出他这语气不对劲。
谢一菲看向秦一鸣:“你是不是很介意他是我主治医生这事?”
“没有。”秦一鸣几乎是立刻否认,但片刻后又支支吾吾地说,“好吧,确实有点。我一想到那画面就觉得怪怪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气量太小?”
他突然这么坦白,她反而不生气了。
“有点。”她笑笑说,“不过这次手术之后,我们的医患关系应该就结束了。”
秦一鸣很高兴:“我就说你肯定没问题,癌症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上的。”
谢一菲:“不过病理结果还要等等。你呢,这次出差顺利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一菲不明白这问题有什么“突然”的。
“你之前说你们副院长这次也去了,评职称的事和他提了吗?”
“哦。你说这个啊,这次院里去了好几个人,还有学生在,没什么机会说这事。”
谢一菲点点头,安慰他说:“总还会有机会的。”
“再说吧。”
难得“正事”没办成,秦一鸣似乎也没那么失望,或许是已经想开了吧。
……
一周后,谢一菲的病理结果总算出来了,是良性。
虽然早有猜测,但到一切真正尘埃落定的时候又是截然不同的心境。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是脚踏实地的轻松。
秦一鸣听说这个消息后也很替她高兴。
“正好我也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
“什么好消息?”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早该带你去见见我妈,之前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心里一直不踏实。我姥姥生日之后我特意找我妈聊了聊。”
提到这件事,那天晚上那种迷茫的感觉又出现了。
谢一菲问:“聊什么?”
秦一鸣:“聊我要跟你在一起的决心,聊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希望她能不要只看那些肤浅的‘条件’,去尝试着了解你这个人。”
谢一菲有点意外地看向秦一鸣,此刻的他眼神坚定且温柔。
眼前的迷雾似乎被一只手轻轻拨开。她问自己,她能继续信任这个男人吗?一个心底的声音回应了她,或许可以。
秦一鸣继续道:“我妈应该是被我说动了,昨天突然打电话说让我周末带你回家吃饭。”
谢一菲有点意外。她虽然没有见过秦一鸣的母亲,但从秦一鸣的只言片语中,她能感受到秦母应该是个很强势独断的人,怎么会轻轻松松就被儿子说动呢?
“怎么不说话了?丑媳妇忽然要见婆婆了,吓傻了?”
谢一菲笑笑:“确实。”
秦一鸣搂住她:“其实我妈没你想得那么可怕,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她人其实挺好的……反正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管,负责吃就行。对了,你刚做完手术应该吃点清淡的吧,我一会儿就跟她说。”
谢一菲不想第一次去他家,就给他母亲留下一种很多事的感觉,但秦一鸣却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怪她过分小心翼翼。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又看了会儿综艺,秦一鸣才回去。
刘秀梅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每次看到刘秀梅打电话来,谢一菲都会觉得心理压力很大,因为她妈每次找她无非是心里不痛快要来发泄,每次发泄的内容也没什么新意,不是抱怨她奶奶欺负人,就是抱怨她爸没本事。这样的话谢一菲听了二十多年,如今隔着千山万水也躲不掉。有几次她实在不想理会,但结果就是她爸遭殃。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让她意外的是这一次刘秀梅的心情似乎不错。原来是有个亲戚家孩子今年想报考她们学校,有些问题想咨询谢一菲,这让刘秀梅难得在亲戚面前长了回脸。
刘秀梅:“那孩子想跟你通个电话,你好好给他讲讲。”
谢一菲:“没问题,大概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