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自然有所考量。只是太子,也有自己的立场。太子殿下长大了,陛下也该高兴才是。”
是,他的确该高兴。从前那么忧愁他的终生大事,总怕他身边每个贴心人,也怕他有什么问题,如今忽然一切都解决了,是该高兴。
可若是这贴心人是个合乎心意的,那便更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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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晏清宫回来时,萧决并未觉得太过烦恼。皇后告诉他这事时,他已经有所预料。
淳安帝看着他长大,所以了解他的性格,而他做淳安帝的儿子这么多年,当然也了解淳安帝的性格。
这件事不会如此简单,不过无妨,萧决对自己要下决心要做的事,总是很胸有成竹的。
比起要淳安帝首肯,当务之急应当是如何让外头那些人闭嘴。
来硬的当然不行,但可以来软的。
人人都有窥探欲和八卦心理,故而喜欢议论旁人。既然如此,他也可以找人去推波助澜。
萧决命十五去办,找些说书的,半真半假地把顾明熙先和淑和勾搭的事散播出去。又让十五盯着顾明熙那边。
萧决只知顾明熙虚伪至极,此举不过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会真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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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宫时,陈嫣正在休息。
天气渐冷,门口已经换上挡风帘,陈嫣百无聊赖,见萧决进来,才眼前一亮。
她快步朝萧决走近,笑吟吟唤了声:“阿决。”
她住的地方收拾出来后,萧决特意命人装点了一番,比较符合女儿家的闺房。
“嗯。”萧决应了声,与她一道在旁侧的罗汉床上坐下。
她已经在东宫住了两三日,渐渐习惯,其实本来也待过些时日,只不过夜里没在这留宿过。
因此第一天夜里,陈嫣有些许睡不好。
她原本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被萧决哄着躺下,灭了灯盏后小憩了会儿,忽地惊醒过来。
萧决当时回了自己寝殿,心里隐约不安宁,因此起身看些书卷。
没想到过了会儿,皇后派过来伺候陈嫣的人过来,说她醒了,闹着要见他。
她平日里孩子心性还没那么明显,在睡醒与睡前才十分显著。她忽然醒过来,这里没一个人她熟悉的人,环境也完全陌生,当然没有安全感。
萧决想到这,起身去见人。进门时,陈嫣正抱着枕头,坐在床头哭得一抽一抽的。
她哭得安静,没什么大动静,却看得人越发难受。见他来了,终于在全然的陌生里找到一丝熟悉感。
陈嫣抬起头来,眼睫上还挂着晶莹泪珠,松开了手里的枕头,转而抱住萧决脖子,整个人赖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着。
萧决实在不擅长应付她哭起来的样子,只得轻声叹息,轻拍着她的背,让她们先下去。
她只穿了件中衣,很单薄,手掌拍在她背上,仿佛不止能感觉到她后背的温度,还能感觉到她后背的柔嫩。
萧决手掌往上,落在她后颈下二指位置,轻轻摩^挲着,透露出他的心思。
吻她时候,应该不会哭吧。
他如此想着,微弓着背脊,低下头来,慢慢地吻去她眼下的泪,又很轻地辗转向她的嘴唇。
身为皇子,有道规矩叫晓事,意为让他们明白何为传宗接代之事。
因那时萧决性子倔,并没经历过。
所以他在这件事上也是一张白纸,并不熟稔。只在她面前,好像一起都自然而然。
他忽地起了些龌^龊的心思,很想探一探,到底有哪些细枝末节。
萧决握住她手指,陈嫣当真不哭了,萧决已经是这世上她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加上她慢慢从混沌的困倦中转醒,便不再哭了。
但还是有些不高兴,趴在他怀里闷闷不乐。被他一亲,脑子懵懵,将那些不高兴也忘了。
只剩下茫然的一双眼,天真地望着他。
萧决手指在她手心里轻挠了挠,在她耳边道出心里话:“有点……想欺负嫣嫣。”
他耳根先红,总觉得那银灯忽地变得更昏旖,微晃的灯伴着偶尔的风,影影绰绰,月华如练。
心思在周遭转过几轮,才稳住了些。
陈嫣道:“不可以欺负嫣嫣。”
她每回一本正经地唤自己的名,实在可爱。
萧决不依不饶地:“……就是想欺负嫣嫣呢?怎么办?”
陈嫣轻哼了声,扭过身,“可是已经很晚了,你是病人,你该睡觉了。明天再欺负嫣嫣吧。”
她瘪着嘴,有些委屈地说。
“不行,就想现在。”萧决故意逗她。
陈嫣眉峰微蹙,有些为难,犹豫许久,主动拉住他手,“那……那你轻一点,不可以欺负太凶。”
萧决被逗笑,轻嗯了声。
他打量陈嫣,玲珑有^致的身体,在单薄的中衣之下显得愈发迷人。萧决看向她脖子,指腹轻揉,想起自己白日差点失控,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