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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陈氏 (第2/4页)

脱了。线人暂时摸不清他们的据点,但根据戌部从不离主的行事做派,萧元景应该也在附近。”

他原本等着太子爷的下一步指示,过了半晌,才听梁承骁嗤笑了一声:“不用找了,将此事透露给高逢。”

纪廷一愣,没明白他的用意。

“萧元景还活着,想来有人比孤更心急。”梁承骁将狼毫搁在了一边,道,“到底是虚是实,叫他们去一探便知。”

虽然他从来没把越国那位行事颇不干净的高丞相放在眼里过,但不得不说,对方是把趁手的好刀。

如果能借此让萧元景多头疼一段时日,他再来做这个收网的黄雀,自然再好不过。

纪廷:“……殿下英明。”

将这一个月来的要事汇报完之后,纪廷迟疑了一瞬,没有立即退下:“殿下,还有一事。”

梁承骁:“说。”

纪廷斟酌着字句,道:“您先前让我查的一桩越国的旧案,有眉目了。”

“端王的母族陈氏,系因通敌叛国,七年前被满门抄斩。”

七年前的陈氏一祸,闹得沸沸扬扬,临安上下满城皆知。

然而毕竟事关端王的出身,萧元征登基后,几乎杀尽了当年的亲历者,严令禁止朝臣再行议论,强行堵上了悠悠众口。

自此以后,“陈氏”一词就成了朝野不可言说的禁忌。

梁承骁这会儿也想起了当初在临安茶楼听到的流言,没想到他这么快能查出个名堂,拧眉问:“七年前?”

纪廷点了点头,道:“殿下可记得数年以前,我朝与南越曾有一战,死伤无数兵士,险些折损平襄以南的十五座城池。”

此事并不算小,消息传到上京后,满朝文武都为之哗然,梁承骁自然有所耳闻。

他的面上浮现些许厌憎之色:“记得,那时孤还跟着舅父在北境。”

晋帝的昏庸在那时初见苗头,世家权贵已将北晋百年的基业蚕食近半,他睁着眼,什么都看不见,还做着歌舞升平,各邦来朝的千秋大梦。

事情的起因不过是边境一次寻常的摩擦,而后因折损了一名南越皇室的宗亲,逐渐难以收场。越帝自觉尊严被挑衅,愤而发兵二十万,远渡楚水,一个月后连占晋国几座边城。

与北境孟重云手握的虎狼之师不同,戍守楚水的官兵纯粹是一群酒囊饭袋,一个个富贵肚溜圆,连弓都提不起来。强敌当前,除了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屁用没有。

于是等消息传到国都的时候,越军已经势如破竹,毫不费力将南境纵切开了一道口子,眼看就要剑指上京。

晋帝这才慌了,匆匆忙忙调兵遣将,好歹组齐了三十万人,火急火燎派往前线去救场。

晋国已经享受了太久的安宁,连带着骨缝里都长出蜘蛛网和青苔,骤然有外敌进犯,几乎措手不及。人人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连远在北境的孟重云都接到了即刻班师回京的密旨。

结果在两军相接对峙的平襄,战况陡然发生了变化。

“当年越军的将领名叫陈秉章,正是端王的外祖。”纪廷道,“此人极具将才,越国以南原本小国和部落攒聚,仗着长年有瘴气,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时常骚扰边城。越皇室为此头痛了好几代,他在任时,曾力排众议挂帅,仅花二十年就荡平了南境,彻底统一楚水南岸。”

“——但在平襄,越军大败,陈秉章最后战死沙场。”

平襄之战,几乎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越军攻无不克,又有陈秉章坐镇,正是志气高昂之时,晋军则是临时东拼西凑顶上来的杂牌军,即使人数上占了优势,所优也有限,明眼人都看得出惨烈的结果。

然而就在这场战役中,越军输得一败涂地,陈秉章中箭身死。

失去主将后,越国军心大乱,之后更是节节败退,直至狼狈退守沂郡。

晋国就这样离奇取得了胜利,甚至以此为要挟,向越皇室索取了大量金银贡品。

“越军败退后,越帝大怒。此时有人向越帝进言,说平襄兵败,乃是陈秉章及其长子与晋国勾结,故意泄露军情所致。”纪廷皱眉道,“此事本来就蹊跷,越帝于是不顾朝臣反对,命金翎卫抄了陈府,然后搜出了陈氏‘通敌叛国’的信件。”

这就是震惊朝野一时的陈氏之祸。

之后发生的事,就在意料之中了。

盛怒之下的帝王下旨抄斩了陈氏满门,原本一族赤忱的忠烈被贬成人人喊打的叛贼,但凡有百姓经过被贴了封条的将军府,都要义愤填膺地吐上一口唾沫,骂一句恶有恶报。

甚至传闻中端王生母,曾受盛宠的宁妃,都经不住旁人戳脊梁骨的议论,在宫中自焚而死。

一代战功赫赫的将门,在帝王的雷霆震怒后,就此在临安消失得无影无踪。

……

即便是纪廷,在看过这段旧事之后,都忍不住暗自唏嘘。

梁承骁听完,指节缓慢叩着桌面,似乎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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